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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也知此刻并非与苏曌讨论此事的好时机。
强如天人也不敢吞噬如此多的神性，但此刻澹台博观青鸾体内的情况，恐怕所遇的神性不过四五成，这也是为何白河远如此笃定青鸾体内的真神毕方无法苏醒过来的原因，失去了一半多的神性，恐怕此刻的毕方已是自保不暇，又如何能够苏醒过来。
这让她忽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究竟有没有价值？
这种将世间生灵，尤其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真神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让他几乎欲罢不能，他享受这样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在他看来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你，就去死吧。”他的眼睛忽的眯了起来，一只手蓦然伸出，在虚空中一握。
砰。
言罢，他头顶的漫天繁星在那时绽出耀眼的星光，他沐浴着星光，身子熠熠生辉，犹若神祇一般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她朝着青鸾这般喊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之浇灭。
她修行两百余年，天赋卓绝，即使知晓了自己是毕方的化身，也不会如此狼狈，方才那番表现只是被白河远某种手段摄心神，如今清醒，自然不会再着了白河远的道。
青鸾本已蓄势待发的身子在那时忽的脸色一白，如受重创一般，开始摇摇欲坠。
“不要相信他！”
可以说她与那毕方是同一个灵魂，但却拥有不一样的记忆。而一旦真神清醒，她作为青鸾那两百余年的记忆，定然会被毕方那数以万年记的记忆说覆盖，也就是说，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拥有青鸾记忆的真神，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灵魂，融入毕方的灵魂之后，那般微不足道，而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不复存在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句话，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
她是青鸾，还是只是一个盛放毕方记忆的容器？
这无疑给白河远发出了一道可能的信号，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青鸾的目光，苏曌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眸子，她很确定自己那一声呼喊唤醒了青鸾，因此收起心神，转身再次与那长琴牧笛战作一团，就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身在星辰阁的她无比清楚真神的转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他不无遗憾的感叹道：“那就真是可惜了。”
“你想要保护他，那只是你成为太上之前的执念，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你那抹执念抹去，从此以后，你便是不染凡尘的太上，不用再为这世俗的爱恨情仇而牵肠挂肚，而那个小子我会亲自帮你料理，了断你这最后一丝因果。”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一声琉璃般的脆响乍起。
更何况，白河远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虽然强悍无比，但却远没有不足吞噬了一半真神神性所能达到的境界。
极为奇妙，她难以用言辞形容。
“青鸾就是青鸾，什么毕方、什么太上与我无关。我要护他，便要护他，师尊想要伤他，便先问过我手里的剑吧！”
了断因果，忘情太上。
那声音犹若黄钟大吕一般在杀声震天的沙场之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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