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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也来了。”陆离尘这般说道，声线之中少见的多出了一份颤抖，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冷。
男子沉着眉头，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天际之上的那道黑色身影之中。
他与陆离尘已经交过手了，所以他很清楚陆离尘的实力。
或许，今天便是我生命的尽头了吧。
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着股巨大的痛楚，头顶之上呼啸的剑芒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袭来。
一老一少。
但男子只是仰头看着立于天际的陆离尘，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而最后，最先开口的却是那天际之上的黑色身影。
甚至因为活得比寻常人更久那么一点，到了这时，他要回忆的东西也就更多那么一点点。
但陆离尘的剑芒已然到了他的身前。
究竟是谁？
雁归秋终生侵淫于剑道。
他亦如那男子一般，直直的看着他，二人的目光交错，爱恨纠缠。
“喂，我说那老头子，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快逃吧。”却在这时，那男子身边的小女孩忽的转过了头，朝着雁归秋说道。
他依稀记得当年他的师尊将剑道传于自己之时的场景，那时他不过十二三岁，但现在，他已白发苍苍。他亦记得，在那巍峨的蜀山之巅，自己的师尊坐化于剑冢之中，魂曲奏响，剑客魂归星海，神剑长埋剑冢。那端是一把好剑，至少在雁归秋的心中，这世上再无能与之媲美的宝剑。
说到底，星殒也是人。
甚至他已经记不得这些年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而记得的只是当如何杀死眼前这位汉王！
他。
他愣愣的看着那个男子，似乎想要透过他的背影知晓他的身份。
“自然。”男子这一次的回答极为坚决，也极为迅速。
似有愤怒、似有感慨、亦似有怜悯。
身为剑客，一位蜀山的剑客。
这样的疑问不可避免的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但终归没有做出什么僭越之举，也算得上问心无愧。
但这并没有用。
响彻在他耳畔的是一阵清澈的剑鸣。
但说出的话，可谓大不敬。
就好似他为了这一个回答他已经精细准备的许久，无论从音调还是语气，都将他此刻内心的决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世上之事，终归少有如人所愿之时。
他是太上！
他的目光很复杂。
这样的念头在那时浮现在雁归秋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