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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这般说道。
“殿下何意？”桐木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长安虽为楚王，但名义上却依然是大魏的臣子，他桐木荫断没有跪拜他的道理。
而后诸人也都开始安排自己手下的士卒在关内安营扎寨。
但苏长安对于周遭的这些反应却犹若未闻。
就算他苏长安真想做那谋权篡位的勾当，但如今夏侯明尚在，就是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司马诩恐怕也没有他这般嚣张跋扈。
而我，要除那天下之恶。
又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那神态、那模样，倒是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那时，苏长安脸上的寒霜忽的烟消云散，他笑眯眯的伸出手将桐木荫扶起，说道：“唔，将军能归顺于我，实乃我之大幸。”那神态，那模样哪还有方才那半分咄咄逼人的样子。
赶忙扶起了跪倒在地的桐木荫，几乎就要与之一诉衷肠。
那神将桐木荫更是一把跪在了夏侯明的跟前，连磕了数个响头，个个砰砰作响，直教人胆颤。
他终究不愿意看着夏侯明如此难堪，只能压下自己心底的怒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道：“臣桐木荫，拜见楚王殿下。”
“何意？”他冷着眸子看了桐木荫一眼，言道：“我乃陛下敕封的楚王，赐九锡，参拜不名、剑履上殿，位在诸侯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你说，你拜得陛下，是不是也该拜一拜我？”
“……嗯……”古羡君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安，似乎对于自己怀疑苏长安心中有些愧疚。
“我并非有意羞辱他。”苏长安说道，脸上的神色一正，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我是在救他。”
说着话时，他眸子中的寒光大盛，就如那万载坚冰，冥顽不化，直教人胆颤心惊。
玉衡师叔祖曾说过。
本以为苏长安会在那时回应他，将之扶起。
夏侯明的脸色在那时变得极为难看，在他看来，苏长安这分明是在警告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这让这位年幼的皇帝几乎热血中烧，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但最后却不敢说出半分不满之语，只能低下头，咬着牙，将自己的双手握拳，用力得指节发白。
而那里便是蛮军的地界，也是他们此行的第一站——白马镇。
苏长安则与古羡君一道缓缓的走到关头的另一侧，眺目远望。
这让早已做贯了傀儡的夏侯明将这看在眼中，想及自己方出了虎穴又入了狼坑，身旁几无一可亲近之人，当下便红了眼眶。
桐木荫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的目光在苏长安与夏侯明之间来回转动，大抵便猜到了此刻夏侯明的处境。
桐木荫也在那时干涩的点了点头，却不在回应苏长安的话。
“怎么？你想问我为何方才那般咄咄逼人？”苏长安似乎是猜透了古羡君的心思，他回眸笑道。
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