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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
少年白嫩的手指点在他的手腕上。
那里因为用力甚至绷出了几根青筋，骨节泛白，像是刑具一样钳制着自己。
“……疼？”
顾云澜下意识地重复。
他意识混沌，分不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要摸他的手，
只是凭着本能再次看向他的脸。
心脏不停撞击着胸壁，少年歪着头，无奈又温柔地冲他皱了皱眉毛。
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男孩儿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同学。
清晨的薄雾有些凉，地上看起来湿湿的，这样坐着会很容易感冒。
男孩儿皱眉，双手撑在膝盖上，倾身到与对方视线平视的角度，声音轻软地问他，‘你吃早饭了吗，我有面包和牛奶，你要不要吃？’
他说着，就从书包里奋力翻出来自己的早饭，高高兴兴地递到面前这个默不作声的少年面前。
笑容乖巧，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着可爱的光亮。
只是，这些并没有打动顾云澜。
学生时期的他，性格比现在还要古怪。
他默不动声地盯着面前的陌生人，想像从前一样用冰冷把对方逼走，目光凶狠地瞪着，结果对方却像没看到一样，眨眨眼睛，突然把东西塞进他怀里。
男孩儿努力扮起大人模样，双手掐腰，絮絮叨叨地嘱咐。
‘这个还有这个，你拿着吃吧，以后要记得吃早饭，不然长不高的，还有，天气这么冷就不要坐在地上了，会生病！’
然后呢？
顾云澜努力回想那段总是梦到的记忆，他只记得那之后雾气好像散开了，阳光照过来把身上的阴凉都驱逐开，他紧紧地握着那瓶奶突然……
“让他坐在这里可以吗？”
光线在瞬间变得刺眼，顾云澜再缓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夏言拉着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
少年正扭头和小赵说些什么。
“要不……你去跟导演讲下？就说他身体有点不舒服，看下场戏能不能往后推推，等他好点再拍。”
小赵：“行，那顾哥就先麻烦你了，我先……”
“不用了。”
顾云澜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嘶哑。
他完全清醒过来，视线垂了垂，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心虚地赶紧松开。
心里五味杂陈。
患得患失的痛苦让他想要把面前的少年咬碎吞进肚子里，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夏言会离开。
可理智却冷冷宣告着绝不可能。
除非，自己愿意再也看不到他笑了。
“抱歉，”顾云澜垂下眼睛，额前的碎发散下来掩住他汹涌的恶意，情绪很是低落，“我刚才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少年看了眼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像是怕他尴尬似的往后避了避，小心地问道，“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几天背台词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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