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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陪你。等你心情好一点，想通了接下来的路我们再谈。”
刘琴想到杨树，眼泪又下来了。
“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我挣扎努力了大半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得自己想。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你别总是说你为我和我姐做了什么，这种话很像道德绑架。”
刘琴不敢说话了。
杨凌离开房间，到附近买了两份粥回来。
刘琴的胃口不好，为了不浪费，还是把粥吃干净了。
肚子有点东西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说道：“等我的手好之后，我就在外面打工。你外婆家那边，我是回不去了。
我把你爸的银行卡拿出来，他也不可能再让我回家。
以后的路走成什么样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也没脸跟着你去上学，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个没什么文化又难看的妈，你的同学、朋友肯定会笑话你。”
杨凌手指紧握成拳，心脏跟针扎似的难受。
“我不嫌弃你，别人再嫌弃也没用。这是我在那边还没站稳脚跟，你过去会吃很多苦。
而且那个地方对你来说人生地不熟，一个熟人都没有，实在没有必要在情绪不稳的时候跑这么远的地方。
这几天我帮你在是你找一套房子，你先住着。
找不找工作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杨凌目前暂时不希望他妈跟他去殷城。
她到殷城之后，很快就知道他跟他姐还有联系说不定又固态重萌，继续变回以前剥削他姐的样子。
他不能冒险！
他不是不信任他妈。
而是人到一定年纪之后思维固化，很难再改变。
就算改变，也得慢慢改，急不来。
刘琴听他的分析，心情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把其中一张银行卡递给杨凌，“这卡你拿着，你上大学要花钱，别的同学有的，你也不能少，不能让其他人看不起。”
杨凌忍不住问道：“我姐上大学的时候，你好像是让她自己去贷款。”
刘琴的手一僵，嘴硬道：“我和你爸给她上大学已经不错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看这十里八香的有几个女孩子能上大学？
我们把她培养成省状元还不够？
要不是她把家里的文脉都占完了，你的成绩肯定会更好。”
杨凌无语了，“我学习成绩不好，跟我本人有关系，跟其他人没什么关系，别什么事都把它推到我姐身上。
我其实挺想不通你的做法，你在你家的时候被人看不起，你体会过不被人疼不被人爱的痛苦。
为什么又把这些痛苦让你女儿尝一遍？
你不会保护她吗？”
刘琴不说话。
杨凌：“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刘琴躺在松软的床上，瞪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她做错了什么？
一把年纪，老公不疼，儿女不爱。
她这辈子实在是没劲透了。
所有人都说她错了。
可谁体谅过她的难处？
公公婆婆是十里八村的狠角色，他们重男轻女，她能怎么办？
要是护着，她也过不好日子。
只有顺着他们的脾气，她才能好过。
至于杨蕊，谁让她倒霉，投胎到杨家来。
她要是投胎之前擦亮眼睛也就没这些事了。
说白了，还是她自己有问题。
吃了这些苦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