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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会大可能在进行的过程中延展话题从我为基点对不少人进行审判,其中就包括昂热校长以及曼施坦因教授,是他们两个邀请我进入学院的,引入危险血统的罪名从来都是数一数二严肃的事。除此之外还有我身边的人,苏晓樯,楚子航还有你,他们似乎想要玩连坐制度。”
“图啥啊?”路明非已经没管什么连坐不连坐的了,忍不住说,“他们把你革了谁他妈去屠龙啊?你从头到尾干了什么事情他们看不见吗?没这么过河拆桥的。”攀
“不算过河拆桥,我从来都不是秘党屠龙的唯一的选择,我一直以来都是强迫他们选择了我,也就是因为我干的事情太多了,也太利索了,所以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和忌惮,这很正常。”林年侧头看向帐篷角落燃烧的白蜡烛,
“在混血种的世界,你做得好会受到追捧,你做得好过了头,那么你理应承担被质疑的风险,这的确是符合普遍理性的。他们早就有怀疑我的迹象了,只是这一次才终于爆发了出来,唯一要怪的就是怪我没有克制和隐藏罢了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路明非。”
路明非看着林年,对方也看着他,似乎是理解了其中的话里有话,他轻微打了个寒噤。
“这场听证会我觉得有问题,他的时机和针对性太奇怪了,我不知道校董会在想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弗罗斯特·加图索在想什么。但我只知道还有一只极度危险的龙王在暗地里活跃着进行着现在谁都不知道的计划。”林年说,“如果听证会出了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路明非莫名其妙地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来自己的说话声里有一股隐隐的烦躁,“你想多了吧?我看校董会大概率就是想要敲打你一下不是,他们没理由这个时候把你给铲出去啊!除非他们是真脑残。秘党的敌人不一直都是龙王吗?你干掉了两只龙王了还觉得你有问题那真的是脑子里有屎吧?”
林年没说话,因为路明非说的话都是逻辑正确的可往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完全不符合逻辑,起码是明面上的逻辑,可能暗合一些深层次的道理,但能站在那一层的人终究是极少数,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幕后玩弄棋子的家伙们。
校董会真的忍耐不了昂热逐渐的逾越和夺权了,想要把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势力一起清洗出局?攀
有人想用听证会拖住林年等人的行动,让他们疲于应对内部的矛头,从而给另一个正在悄然进行的大计划拖延时间?
还是说校董会是想以势压人,就和路明非说的一样来一次大张旗鼓的敲打,整合内部的力量,把昂热和他的派系强行拽在手里?
更可能说是这一切其实是正统的阴谋?毕竟开始明面上针对林年的矛头是近年才开始的,正好正统近来和秘党进行了合作和交流,说不定正统已经开始渗透秘党的高层了,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对标‘月’的‘s’级给铲除?
符合逻辑的猜想有很多,但信息缺失极为严重,他们已经被听证会这件事捆在这里了,没有精力去验证这些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深推起来又需要大量证据做支撑的猜想。
路明非低头沉默不语,一直以来在林年和楚子航他们身后处于摆烂停机,指哪儿打哪儿,戳哪儿哪儿动的脑子终于开始悄然地转动了,但这个时间点再转动或许有些晚了些。
“路明非。”林年右手抬起,顿了一下后才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听证会前后留点心思,我现在状态不是太好,你可是学生里唯二的‘s’级。”
“什么叫你状态不太好。”路明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攀
可立刻他就闭嘴了,因为现在转动起脑子的他不用对方提醒,就已经猜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他多看了几眼林年没发现对方身上有很明显的外伤,但对方的表情也不似开玩笑,这让他垂落在衣角的五指布不由轻轻握攥了起来。
“我有种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就在近期。”林年说,“这一次不像青铜与火之王那一次,这次我们的敌人隐藏得更深,密谋得更久,我不一定保证我能在即将发生的事情里全身而退,我也不能保证我能接下所有的阴谋诡计。”
“你认真的么?”
“我跟你开过很多次玩笑,但这一次没有。”林年说。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和林年四目相对,直到许久才默然点了点头。
林年也不再说下去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最后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退开了。
或许林年这些话应该给楚子航说,狮心会的会长手握大权,也比路明非经验丰富,性格也沉稳老练,最主要还是个冷静的杀胚,但最终站在这个帐篷里被林年找上的是路明非。攀
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场对话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只能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至于原因,只有两人彼此心里最深处清楚。
“安稳等过这两天,听证会开庭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用去担心,这方面有人已经在做准备应对了。”林年抬手拉着路明非的胳膊带他下了床,“你先去诺顿馆找楚子航他们碰头交流一下,他们会把我没说清楚的其他事情告诉你。”
“那你现在呢?”走向帐篷大门的路明非转头直视林年。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林年没有看他,只是摆了摆手,开始赶人了,“走吧,路上注意点,现在调查组的人还在暗地里,路上别被人拦了又趁乱抗走了。”
路明非心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少女裹路地,被当街敲走一次之后还能有二三四五次的吗?
但现在他心情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报搞得不是太好,有槽也吐不出口,沉默地掀开帐篷门走了出去,期间还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背对自己的林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攀
在目送路明非走后,林年莫名咳嗽了一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咳嗽。
木板床上的白床单上染了一滩浓黑的血液,说是血液只能勉强在那浓稠的黑色内找到几缕暗红,在接触床单的瞬间就开始飞速地腐蚀,融穿了木板床淋滴向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在帐篷内弥漫。
木板床下一个金色的毛球滚了出来躲开了“狗血淋头”,可还没来得及一个帅气地起身,那后背就被林年轻轻的一脚给踩住了,在“嗷“的一声轻叫中,就像被无情大脚摁住的橘色猫咪一样,被踩在了地上扑腾了几下没法成功翻身。
“啊”金发的大猫咪脸贴着地,侧头看见了踩着自己的后背,慢慢弯腰下来跟自己对视的林年。
“你好?”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吗?”林年低垂眼眸看着这个不省心的金毛浑蛋。攀
金发女孩放弃挣扎,脸盘子软软的耷拉在地面上,歪头斜着那双金汪汪的眼睛想了老一会儿,然后抬起手在脑袋上叩了一下,对着就近的林年吐舌头,“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