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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展低下头，拨开她的发丝，指腹想要拭干她的泪痕。
“诺诺……唔！”
剩下的话，被噎在喉咙里。
苏诺面无表情，手里的刀准确地送进他的胸口。
白皙的手指瞬间被鲜血染红。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霍展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就见她大笑着把刀用力抽出来。
鲜艳的液体溅湿了两人的衣服，温热的。
苏诺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坚定地再一次把刀朝他扎过去。
“我杀了你！”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哥哥，是霍家杀了我父亲！我杀了你！”
剧烈的痛楚从心脏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霍展凤眸惊讶地张大，敏捷地朝旁边一滚。
这一次只来得及避开致命部位，水果刀还是没入了肩膀。
太过激烈的疼痛让男人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淌下。
他勉强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潜意识竟还怕伤到她，没有将她甩开。
苏诺情绪激动，不满他的动作，手握着刀不断用力，几乎将刀在伤口中拧一圈。
霍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这时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将两人拉开。
苏诺神色癫狂，双腿乱蹬，嘴里还在诅咒。
“你这个魔鬼，你应该下地狱！”
医生急忙上来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然后快速奔至霍展身边，替他止血。
“少爷？少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医生的脸在眼前摇晃着，泛着重影，声音也时远时近。
霍展冷汗浸湿了头发，目光一点点涣散，却用力抓住医生的手，一字一字地从喉间挤出来。
“送她……去医院……这里危险……”
苏诺突然发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他预感自己撑不住，必须将她送走才能保她安全。
霍展的手指在医生手臂上捏出青紫的痕迹，终于看见医生点头，才放心地卸了浑身的力气，陷入昏沉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