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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大人,放心吧,我会接住你的。”
夜里风吹过,有点冷,月亮像一块月饼高高挂起,这边没有油灯昏暗不定。
看不清高墙之上少年的脸,心底演奏着的金属音乐敲打声不断,“他”张开怀抱迎接“他”的明日灯塔。
身体不受控制,意识被禁锢在这副躯壳之内,就好像看电影体验代入主人公的感觉,他只是一个过客,回顾别人的过往。
伊斯布尔分享着身体主人的喜悦,体会着他的纠结,还有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迷恋,就好像是他自己一样。
但他却冷眼嗤笑着,伊斯布尔对感情从来不抱有好感,尽管他遇见了他的小熊猫,但他对于其他人的感情永远是当作笑话看的。
没错,笑话,或者一个提供娱乐的闹剧。在他的认知里,他见过太多,情窦初开的小孩,成人世界里的牵绊最后都会凋谢的,偶尔会有意外,但这太少了,不足以表达什么。
因为世人太愚昧,灵魂的碰撞产生的火花会烫伤彼此,分歧,误会,争吵,只要对方不顺自己的想法就会出现。
他觉得所有的感情都是很脆弱的,只是天平另一端的筹码不够多,每个人都在比较计算,希望得到更多战利品。疯狂掠夺领土,直至对方投降,匍匐脚下,俯首称臣,沦为战败的奴隶。
傲慢,自私,偏见,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每个人都如此,他自然也逃不过。
谁都想当倾诉者,诉说自己的苦难,而倾听者不常有,认知的差别会导致距离的拉开,时代的局限让伊斯布尔不再相信感情。
为什么相守的爱人会堂而皇之的出轨?为什么要打着爱护的旗号伤害?为什么嘴上说着挚爱要和别人上床?为什么□□出轨就没有事?
“我虽然和别人做了,但是我心里一直最爱的就是她了。”
“发泄罢了。”
“怎么办呢,她身体不好,我只能找别人了,我怕伤害她。”
“她能理解我的,我也很爱她。”
“浪子回头金不换。”
真是犯贱呢,虚伪的垃圾最喜欢的就是用华丽美好的外表来装饰自己,底下都腐烂得不成样子,苍蝇闻了都想吐。
太下贱了,太恶心了。
伊斯布尔不是一个好人,准确来说他更像事件的观影者,他漠视讽刺,事事不上心,永远厌世。
他既讨厌加害者丑恶的嘴脸,也讨厌受害者的不作为。他憎恨恶人,也憎恨善人,因为善人会原谅恶人。
“我相信他。”
“最后一次。”
“我没办法了,我只有他了,他会改的。”
他很小的时候还会愤怒,会怒其不争,后来想明白了,愤怒变成麻木,感情很复杂,镶嵌进神经,抽离不异于剥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人都想做旁观者,人人都是当局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像幽灵一样在世间晃悠却只看到了一双双混乱,急切,沉沦在脏乱中的眼睛。充满污秽,失神,贪婪,不满足。
他开始无理由的厌烦这个世界。
相爱的对方,每一下触碰都是登上极乐的台阶,他会奉你为神,会诉说着真挚的爱语,告诉你很爱你,他会痴迷你的全部,会像你爱他一样爱你,身心交融,精神攀登巅峰。
是从灵魂深处冒出的满足,是想侵占对方所有的痴狂,是存在的价值。
伊斯布尔一直坚信他会找到他命定的那个人,在这之前,他会为他的伴侣保持绝对的纯洁,他们会在繁花下拥抱,会在太阳下拥吻,会在星空下交换彼此的誓言。
动物的本能分为食欲和性/欲,是刻在基因里的贪婪和冲动,如果非要说伊斯布尔的话,他只有食欲,躯体勾引下血肉的食欲,行走的肉块,他的食谱很杂,除苏小曦之外,皆为食物。
没等他想太久,墙上的少年就跳进了“他”的怀抱,“他”被扑得倒退两步,心脏过载,水塘的蝉鸣声,呱叫连成一片。
“他”收缩臂膀,悄悄抱紧少年,亲密接触让“他”的大脑不停战栗,多巴胺疯狂分泌,传递愉悦的情绪。
伊斯布尔共享着这具躯壳的五感,这当然影响到了他,触觉,视觉,嗅觉。多年洁癖的习惯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不过幸好不是他的身体,现在只好皱眉忍耐。
他猜测这一切是副本的前景闪回,加上之前那个模糊不清的梦,任务通关的线索应该就在里面。
黑色的发丝微凉,摸上去丝滑顺畅,少年把头埋在“他”怀里,站稳后少年拉着“他”的手轻轻往外走。
宅子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过道杂乱黑暗,他们两个人沿着一直走,走到尽头外面就是热闹非凡的大街。
“希希,这边。”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还在仔细观察周围的伊斯布尔转头。
曦曦?
哪里有曦曦?
拉着“他”手的少年放开“他”,上前几步接过另一个人手里的竹签糖,从暗处步入明处,伸手递给暗处的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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