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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小秦神医住的地方,师父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吧?”
“怎么走了这么远,都还是围墙呢?”
谢舒蓉背着小包袱,一边捶着她的腿,无比怀念她的马,怀念她的银子。
她也太惨了,跟着师父到了宁安府,本来一路都挺好的,师父的医术不错,她在一旁打下手,救活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心底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大概是她们运气不好,银子被偷了,师父又病倒了。
前些日子,小秦神医义诊的消息,她听到的时候,赶到回春堂,早已经不见小秦神医的消息了。
眼瞅着师父这病,吃了药也不见好,她便打算着找上门,若是小秦神医见着师父,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转个弯,应该就到了。”谢舒蓉脚下的步子快了一些,她看到一个大门时,顿时就高兴了,这,应该就是燕府了吧?
谢舒蓉瞧着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一路小跑了过去,她脸上扬着开心的笑容,总算被她找到了。
那是……
谢舒蓉突然看到一个女子扛着两个孩子,毫无珍惜地直接将两个孩子往马车里一丢。
那个小男孩,不就是她救命恩人的孩子吗?
谢舒蓉看着情况不对,冲上前,张开手就拦马车:“停车。”
银杏连看都没看一眼,手里的鞭子狠狠地一甩,直接甩在了马屁股上,马嘶蹄扬,马车的速度不减反增。
不好。
谢舒蓉感觉不对劲,在马车急驰离开的时候,她想到了那天那位夫人,在她的惊马之下,救下了她,她也不能怂。
谢舒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扒上了马车,想要爬上马车。
“滚开。”银杏抬脚踹了过去,她这一脚,力度极大,正中谢舒蓉的肩膀,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掉了,她的腿跟不上马车的速度,半在马车旁边拖行着,她咬牙死死抱着马车,就是不松手!
“蠢货。”
银杏一脸嫌弃,生怕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谢舒蓉给害了,只得将她抓上马车,丢进了马车。
“哎哟。”
谢舒蓉坐上马车的那一刻,马车急驰着,她整个人往后跌了过去。
“小心。”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扶住了,她感激地道:“谢谢你。”
谢舒蓉瞧着他,激动地问:“那个女的是不是坏人?是不是她把你抓走了?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你会功夫吗?”燕书煜问。
“会……一点。”谢舒蓉回答得有点心虚,刚刚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她那一脚快把她肩膀给踢脱臼了,疼死她了。
“你是谁?”燕书煜盯着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回那个惊马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样,可是,那会是在东州府。
“我叫谢舒蓉,你娘上回在东州府,救了我,你还记得吗?”谢舒蓉嘴巴一直不停的说道:“你放心,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我一定会救你的。”
“谢谢。”燕书煜礼貌地笑着,视线落在她弱不禁风的身体身上,她肩膀上的脚印十分的明显,他从随身带的百宝袋里掏啊掏的,掏了一瓶药油递上前道:“擦一擦,会好一些。”
“谢了。”谢舒蓉这会没客气,将药油倒进掌心里,庆幸现在是夏末,天气炎热得很,她涂了药油的手刚落在肩膀上,就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要用力地揉,才会好。”燕书煜开口,把剩下的药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他紧紧的抱着弟弟,这会正在马车里,弟弟还是睡着比较好。
“谢谢你啊。”谢舒蓉擦完药油之后,突然觉得疼得厉害的肩膀好像确实舒缓了很多,说完她觉得不对劲,她明明是来救孩子的,怎么变成了孩子照顾她呢?
谢舒蓉推了推马车后面,大概是特意为了抓人准备的,这马车后门都被钉得死死的,就连窗口都用木板钉上了,她想看一看外面都不成。
马车一会左转,一会右转,坐在里面的谢舒蓉三个人就不那么好受了,她看向燕书煜怀里的孩子,道:“我来帮你吧,你弟弟没事吧?他怎么不哭也不闹?”
谢舒蓉朝着燕书煜伸手,燕书煜摇了摇头,他背靠着马车,双手紧紧抱着燕书宁:“他被下药了。”
“啊……”谢舒蓉刚想问怎么一回事,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银杏掀开帘子,直接上前抓燕书煜:“下车。”
“喂喂喂。”谢舒蓉瞧着她像是拎小鸡似的拎燕书煜,忙开口阻止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他们还是个孩子呢。”
谢舒蓉怼了回去道:“就算你们要抓人,也不得虐待她们吧?”
“下车!”银杏冷着脸,到底手上的动作是轻了一点。
谢舒蓉跳下马车,朝着燕书煜伸手道:“来,我帮你抱着你弟弟。”
燕书煜松手,谢舒蓉抱住昏睡过去的燕书宁,他跳下马车后,似随意地将原本捏在手里的糖丸往旁边一丢,他伸手就将燕书宁抱了回来,他观察着四周,这地方就像是一个胡同。
“什么东西?”银杏视线落在那糖丸上,白白胖胖的小丸子,她捡起来盯着燕书煜,厉声喝斥道:“你想给人传信?”
“这就是糖丸,大街上随处可卖,我哄弟弟装在袋子里了。”燕书煜一脸无辜地看着银杏。
谢舒蓉走上前,挡在他的面前,怼道:“哼,没本事还要抓人,就这一个糖丸都吓成这样。”
“啪。”银杏抬手甩了一个巴掌,燕家的两个公子她不敢打,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她还不是想打就打?
“你敢打我。”谢舒蓉冲上前,就想和银杏理论理论,下一刻,银杏手里的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谢舒蓉一动不动的僵着身子,笑道:“有话好好说。”
“进去。”银杏冷着脸,进了院子之后,就有一名男子接应,看到谢舒蓉的时候问:“这女人是谁?”
“不认识,半路上要我停车,我担惊出意外,就把人一并带来了。”银杏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换掉,道:“多罗,赶紧把人带走,顺便派人把尾巴甩掉。”
银杏换了一身粗布麻衣,先前编得好看的头发披散了下来,随手往脑后一盘,看起来就像是朴素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