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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很快远去。
姜烟见陆云溪引开了男人,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才退了回来走向池塘。
杀手估计是想将冯开德伪装成醉酒意外淹死,刚才将他丢进池塘后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陆云溪打乱了杀人计划,而此时冯开德的身体正被枯萎的荷杆撑着,只有下半身淹在水里。
“可惜了。”姜烟站在岸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水里的冯开德,冷嗤,“这老货,运气不错。”
她脱掉鞋子,将裙子简单地绑在一起,抬腿缓缓走向水边,刺骨的触感瞬间将她的脚踝包裹起来,冷意惊人,她没有停顿,步子仍旧很稳。
快要到达冯开德身边时,冯开德仍然一动未动,就像已经死了一般。
姜烟伸手托住他的脑袋细细观察了几秒,随后伸手拨弄了他一下,冯开德的身子在风中一晃,没支撑住,往湖里倒去。
啪。
水花四溅。
姜烟抬眼盯着池塘里泛起的涟漪,刺骨的温度在她周身萦绕,冯开德俯身倒在池塘中,似乎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身子又沉甸甸地往下坠。
一瞬间,她脑中出现了许多画面。
有关于杨瓷的一切,以及施冷嘴里吐出的那晚有关于母亲死亡的真相……那可比这池塘要冷多了,冻得人心寒彻骨,直打哆嗦。
几秒后,安静的池塘里再次响起了水声,姜烟伸手一捞,将人推向岸边。
夜色下,冯开德脸色惨白,身体因为太过冰冷,正无意识地发着颤。
姜烟扬手,朝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显眼。
因为力道过大,冯开德脸一偏,竟被她给直接打醒了,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爸,你终于醒了。”姜烟欣喜道,“还好你没事。”
冯开德头脑昏沉地看着她,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但浑身都没力气。他只得放弃,转而问她:“我这是怎么了?”他咳嗽了几声,喉咙因为进水导致声音有些沙哑。
姜烟伸手扶了他一把,“有人要杀你。”她拽着他一边手臂问道,“你现在能站起来吗?刚才陆云溪恰巧经过这里引开了杀手,我怕他待会儿折回来又要对我们动手。”
听了她的话,冯开德的神思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记得他当时是去找冯钦,结果因为不熟悉陆家,绕来绕去迷了路,然后突然被人打晕。后面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他现在浑身酸痛,整个人还陷在水里,以姜烟一个女人的力气想必很难从原地将他搬运过来。
这么想着,他也就信了姜烟的话,心里随之涌起了几分感动。
“我现在腿脚还有些软。”冯开德试着站起来,但几次都差点跌倒,“你扶稳一点,我们尽量快点离开这里。”
“好。”姜烟答应,扶着他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两人一步步朝岸边挪去。
期间,她几次装作力竭的样子,成功导致冯开德摔倒两次。
冯开德手软脚软地趴在泥水里,口鼻因此灌进去不少淤泥。他攒了一肚子的火气还不能发作,只得硬生生憋着,同时心里疑惑。
跌下池塘而已,怎么半边脸也肿了,刚才那个濒死的窒息感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活着就好,这次侥幸逃过一劫,还多亏了姜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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