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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溪眯眼。
这倒是好事，说明上次的话已经有了效果，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你这样不安全，冯开德疯了，他现在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报复我，说不准更厉害的事都干得出来。而且看你的样子，今天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吧？”
冯钦脸上的燥热愈发浮了上来，“……嗯。”
“他瞒着你，你不知道也正常。回去之后我会拨几个人给你，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冯钦心中一动，抬眼看着陆云溪。
他没想到陆云溪自己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想着他，一时间心底的情绪十分复杂，半是怜惜，半是愧疚。
“云溪，我……”
“不用说什么，我知道现在让你和冯开德对立是困难了点，你上次说得没错，他总归是你亲生父亲。”陆云溪缓缓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一切顺其自然吧。只是我担心有一天，冯开德的枪口也会对准你，因为我们之间的关联，他现在已经开始把你排除在计划之外了……你可以当他是父亲，前提是他要当你是儿子。人手我会派给你，你只能自己小心了。”
冯钦心里的那个气球随着这话沉沉浮浮，一会儿胀大，一会儿缩小，最后在陆云溪转身的一瞬间，指尖试图去抓握什么，但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微微发凉。
陆云溪上了车。
冯钦侧头看着，他看见林清湘紧皱眉头在训斥什么，陆云溪闭着眼靠在车窗前，脖颈的伤痕触目惊心，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弱和易碎的感觉。
他沉默了许久，才将车开回了冯家。
家里很静，他上了二楼，负责复健的医生刚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冯钦时笑了笑。
“冯总的伤很快就能好全了，也多亏他平时健身，这次没有落下什么病根，算是最好的结果。他刚做完复健，现在最好让他睡一觉，晚点再去叫他。”
“好。”冯钦点头，脚步已经停在了卧室门外。
医生离去。
他抬头，视线盯着卧室的门，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咳……”冯开德的声音从卧室里穿了出来。
冯钦瞬间将手给收了，后退两步，凝神盯着门，随后按下了自己心里最后的疑虑，转身离开。
算了，问了又怎样呢？冯开德想瞒着他，难道还会在这种时候告诉他实情？
对面天台。
姜烟将视线抽了回来，“冯钦和冯开德的关系算是到头了。”
“按着，不要让他现在发作。”傅司眠淡淡道。
这一整条线，每个角色都有各自该狙击的目标。冯开德是这样，陆云溪是这样，冯钦也是一样。
“他不是大问题，太优柔寡断，就算给他天时地利人和，他都要犹豫下不下这把刀。”姜烟道，“而且太重利的人，把柄也是一捏一大堆，太容易被掌控，对他们的了解，你应该比我清楚。”
傅司眠勾唇。
姜烟看了他一眼，“林清湘的火气已经被燃起来了，需要有个人分散她的注意力，当她撒火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