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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吓死我了,去哪儿了这是?”
晚饭都没用,百薇急得不行,她正要出去寻人时,她便回来了。
叶千落将手里的花盆塞进百薇的手里,“好生照看着。”
百薇一怔,眨了眨眼说道,“小姐,若是想要挖竹子可以让奴婢去,您这样出去,岂不是叫人担心了?而且,这竹子看上去也不怎么样。”
稀松平常的竹子,姿态算不得优雅,若说真的有优点,那就是竹身纤细挺拔有力罢了。
叶千落双眼微眯,她居然说不怎么样?这可是萧尧那家伙不远好几百里送过来的呢,就冲着这份深情也不能说不怎么样,而且,而且依照萧尧的性子,他送来的东西又如何会是个不怎么样的呢?
这竹子她一眼便看出来了,不是翠竹,而是紫竹。
知道观世音菩萨吗?她们家就有一片这样的紫竹林,紫竹在这里极为稀少,相国寺的悟贤主持说过,寺里头有片竹林,原以为是紫竹,却没成想长大之后依旧是翠竹。
连悟贤这样的无欲无求的大师都想有一片紫竹,可见这紫竹的珍贵了。
这紫竹在幼小之时的确是跟翠竹是一样的,幼竿绿色,密被细柔毛及白粉,箨环有毛,一年以后,竹竿渐变为紫色。
这花盆里的竹子就是幼竹,不过在根部与泥土交接的地方竟能隐隐的看出一些紫色来,也正是这极淡的紫色才让她肯定萧尧送来的这盆绝对是竹中的精品紫竹。
叶千落微微一笑,这礼物,她喜欢,也不枉她的一翻“献身”。
“好生照顾便是,……哦对了,告诉纪凉生,三日后启程回都,还告诉他,让他在这里好生的照顾我这二十亩的葡萄,若有半点的闪失,别怪我不念小姨之情。”
百薇领命称是,将这盆紫竹端入屋子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随后出院去禀报纪公子了。
纪公子一听,顿时大怒就要冲过来找小姐,她好心提醒,“小姐做出的事无人能改变,公子若是不从,小姐自会想了别的法子让你留下。”
意思是,还是别挣扎了,让你呆着你就呆着吧,万一小姐生起气来,搞不好连这姨甥的身份都弄没了。
纪公子这才老老实实的退了回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一边的于小姐笑话他“懦弱”,可他却回怼过去,“你有本事你不听个试试?”于小姐迟疑,这才没说什么了。
他们其实都知道,小姐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虽然有人说这样不好,会,会什么独断专行,会刚愎自用,可是她知道,小姐并非这样的人,她也会听从其他人的良好建议,从而将事情做得更好。
此时的叶千落将身子沉入浴桶之中,舒服的享受热水给身体带来的美好,不过当她想到什么似的轻哧一笑,“年轻的男女不一定是像纪凉生那样的,也有可能是像萧尧这样的”,他们行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袭胸……
……
砰。
叶良想也没想一记重拳便打了过去。
“叶大人。”
未平未必大喝上前,齐齐挡在萧尧面前。
他怎么敢?
叶良冷哼,“别叫我叶大人,我们之间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叫得这般亲热。”
呃?
他这话有毛病,他没感觉叶大人这个称呼已经不是很亲热的那种吗?还有,若是他们真的没有关系,他又为何要给他们家公子一拳?
可是,跟一个气头上的人讲道理,只怕也没什么效果吧?不过,他们更震惊的是,他们家公子居然没躲开?就叶良这种柔弱的男子又如何能伤得了他?还是说,公子没打算避开,就是想要受他这一拳?
未平未必想到这里,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嘴角流着一丝血。
萧尧毫不在意的将嘴然的血迹抹去。
叶良再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有理了?我母亲可有半点的亏待于你?且不说她不轻易动情,且不说她一直清冷,单就她为你做的事,你就不该做这般对不起她的事,萧尧,别以为你人高马大我就会怕你, 别以为你官阶比我高一级我就会惧你,更别以为你有定伯侯府撑腰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这世间谁敢伤我母亲一根头发,我叶良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她讨回这个公道。”
叶良是真的怒了,眼眶子里眼白处发红,替母亲委屈的眼泪水儿就在睛眶子里打着转。
一边的未平未必见此都不由得动容了,哪怕是方方面面都比不过别个,他也要替叶千落做主的举动实在是令人动容。
叶小姐可以说是个孤女了,叶老爷和叶夫人死得早,又无兄弟姐妹,更无强硬靠山,只有她自己而已,一府子的人只靠这双柔弱的肩膀挑起,还将这个“捡来的儿子”培养成财,从琼林到都城,这其中有多少艰辛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萧尧轻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叶良,我是不是个值得你信任的人,回到都城你就知晓了。”
叶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是不知为何,就萧尧这一句话如同有魔法似的,他这胸口里满腔的怒气竟一下子给熄灭了?
“真的?你不负她?”
萧尧却没回答他,而是走到他的身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了句“做得好”便越他而去。
叶良站在原地半日,细细的感受着肩头被他拍打时的重量,最后竟扬起一个让未平未必惊悚的傻笑来,这笑容分明就是叶辰小公子得了糖葫芦时的笑容。
二人又是齐齐一惊,他这是?返老还童了?
“叶大人,你,你就打他一拳就好了?”不用做别的?
“是啊,而且,而且公子也没有给你什么承诺吧?”他就这样放过他了?
方才的愤怒呢?从醒过来之后聚齐起来的怒意和狠意呢?死哪儿去了?莫不是因为公子的那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化解了吧?
不过,叶良却收起了方才的傻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最后骂了句,“你们到底是不是萧公子的护卫?有你们这样诅咒自家主子的吗?”
还打一拳就好了?难不成他们是想他多打他两拳?
萧尧是他的未来继父,他们舍得,他可舍不得。
未平嘴抽,“这分明就是两码事,我们就想知道,你因何如此轻易的饶过?”
叶良收起了笑容,认真的道,“因为他是萧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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