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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一进来就将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主动对段鹏行礼,以现在的身份来说,秦琼是国公,而段鹏是县公,爵位秦琼高,之所以行礼韦德就是给足段鹏面子,让他能够通融一下,却没有想到段鹏拒绝的这么干脆。
秦琼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听说过段鹏的功绩,也十分钦佩段鹏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可是毕竟两个人并不熟悉,自己给足面子,段鹏却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秦琼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大总管,单杰虽然之前糊涂,助纣为虐,但是现在已经被抓住,让他幡然醒悟为我大唐效力,弥补他的过错更为划算,杀了他只怕那些死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秦琼皮笑肉不笑的道。
“太晚了。”段鹏冷笑着道:“单杰联络高句丽,准备攻击北安州,我想请问秦公爷你觉得陛下能容忍他的投降吗?”
秦琼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有一种快要昏倒的感觉,李孝恭急忙上前扶住秦琼,坐在一边。
秦琼之所以敢为单杰求情,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功绩,而且单雄信已经死了,出于人道立场留一个后也不过分,李世民应该会答应。
但是联络高句丽就绝对不会被原谅了,汉人对高句丽的仇恨和忌惮都深深的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秦琼的功劳就算是再大,也不足以抵消这样的罪孽。
“你说的是真的?”秦琼死死的盯着段鹏,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但是却注定要失望,段鹏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的确是真的。
秦琼还不敢置信,将目光看向了李孝恭。
“叔宝,这是真的。”李孝恭知道秦琼和单雄信之间的关系,叹口气道:“单杰亲口承认自己勾结了高句丽的渊盖苏文,等在北安州刺史薛道彤发兵道古北口拉开战线的时机,攻击北安州。”
秦琼有些不甘心的还想要说什么,看向段鹏还来不及开口,段鹏就先开口了。
“秦公爷,请你注重身份,你是大唐的将领,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汉人和高句丽的血海深仇了吗?”段鹏疾言厉色的道:“听说那高句丽现在还有我汉家二郎十几万人的京观,勾结高句丽的汉奸,你秦公爷能容忍吗!”
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屡屡大败,死伤无数,高句丽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建立了京观尸塔,十数万人尸首不全,不得下葬,实在是对汉家儿郎最大的侮辱,所以李世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灭了高句丽,毁掉京观。
秦琼再一次被问的哑口无言,默然不语,眼泪不住的滑落下来。
“雄信,老夫对不起你啊。”秦琼哭的泪流满面的道:“当年我没有救下你,今天我也救不下你的儿子,老夫愧对朋友之义啊!”
段鹏没有说话,给了李孝恭一个眼神,让他好好照顾秦琼,然后自己亲自出去斩单杰,现在自己要是不动手,估计也没有人敢动手了。
秦怀玉正提心吊胆自己老爹找自己算账,可是却没有想到出来的人是段鹏。
“大总管,我……”秦怀玉刚想说什么,却被段鹏伸手拦住,秦怀玉只好作罢。
段鹏不理会秦怀玉,直接走到了单杰的面前,看着一脸不屑的笑意的单杰正用一种玩味的笑意看着自己。
“怎么样?秦叔宝的面子也说不动你吧。”单杰坦然的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号,知道你不会买秦琼的面子,要杀我就快点动手。”
“你放心,今天你活不了。”段鹏冷笑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单雄信就算是最后被杀死,还有点让我钦佩,总算是好汉一条。而你单杰真不配做单雄信的儿子,简直丢祖宗的人。”
“你敢侮辱我!”单杰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凶厉无比,作势就要扑上来对付段鹏,却被段鹏一脚踹到在地。
“你勾结高句丽,做了汉奸,你觉得你们单家的祖宗都和你一样没羞没臊吗?就算是在天之灵,你爹也不会原谅你这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单雄信的一世英名也全部毁在你的手里。”段鹏一把抽过鬼头大刀,冷笑着道:“我这就送你下去,让你亲口问问你爹,你配不配做单家的人!”
单杰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惊慌,有些后悔的神色,可是已经没有用了,段鹏一刀砍下,单杰人头落地。
斩掉了单杰,段鹏带着秦怀玉回到军帐之中,秦琼已经恢复了精神,看着段鹏的眼神中有极大的恨意,但是却无法指责段鹏。
转眼看到秦怀玉还在段鹏身后,然后直接瞪眼了。
“逆子滚过来!”秦琼冷着脸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秦怀玉灰溜溜的斩了过去,头也不敢抬起来,就知道秦琼平时在家的威严了。
“大总管义正言辞,说的有理,只能怪单杰不该有这汉奸的念头,老夫认了。”秦琼冷冰冰的道:“眼看四州之地只剩下了檀州一处,相信凭大总管的本事,不日就能攻克。小儿怀玉,资质愚钝,留在账下怕会贻误军机,老夫带回去管教两天。”
“不行!”段鹏同样没有好脸色的道:“陛下有旨,这次平叛一切由我主持,我既然调了秦怀玉,没有我的将令,谁也带不走他!”
段鹏和秦琼四目相对,争持不下,李孝恭和秦怀玉都焦急不已,可是又不敢劝说什么。
突然秦琼笑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淡然。
“大总管果然令出必行,秦琼佩服。”秦琼哀伤的请求道:“单杰的尸体让我亲自安葬了吧。”
段鹏点点头,然后秦琼离开了军帐,秦怀玉和李孝恭也一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