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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百媚生娇，差点让林二小姐迷了眼，失了心。
“本宫的清白，不是二小姐亲手拿去的吗？”长公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让人莫名生出寒意来，“怎的？还不认账了？”
林子汐眼神骤然一缩，白嫩的面颊迅速一片红。
晚霞散去，夜空幽黑，湖边微风摇摇，一轮明月玉盘一般镶嵌在天边。
林子汐遥遥望了一眼，只见两岸绿柳婆娑，光影重重，阁楼灯火落在水面如洒下了无数碎金，像是无数小星星，恍若人间仙境。
她对这人的说法颇有些意外，怎么就成毁清白了，这不是诬陷吗？好像自己的清白不是被这人拿去的一样。那叫两厢情愿不对是长公主一厢情愿！
但林子汐反应快，将此‘清白’稍加转变，便成了另一种‘清白’，她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长公主好女色一事，京城怕是少有人不知的，如此，就不知殿下的清白到底是谁毁的了？”
楚凝陌面容瞬间扭曲了一下，不禁感叹：好一口伶牙俐齿，这话怼得她毫无还口的底气啊。
一声轻咳响起：“二小姐此言差矣，那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逢场作戏，又怎能混为一谈呢，你说是不是？”
此刻楚凝陌深深的怀疑起，这人对自己时不时的疏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后院美人一事，她第一次后悔没能早些遣散后院，弄得自己怎么做都像在原地踏步。
林子汐默默翻了个白眼：“那我还真是高估了殿下的节操，还能这般赖账的。”
楚凝陌自嘲一笑：“怎么能叫赖账呢，就是重视你的想法才不免多解释了一两句。”她当然不愿意因为过去的这些糟心事再惹这人念叨，只得悻悻然不再说话了，这嘴头上赢了又没有好处，让她一两回又何妨。
二人沿着石板小道拾级而走，来到山腰石亭中，却见亭中石案上已经摆好了茶水。远处时不时有戒备森严不断游动的甲士。
时当天中明月高悬，亭中微风习习，湖中倒映灯光点点，林子汐不禁问道：“太后如何了？”
“死于意外，太后能如何？不过就是让徐嫔能葬得好些罢了。”楚凝陌慨然一叹道：“后宫是非之地，一旦卷将进去，脱身谈何容易，后宫女子多数死于非命了。”
林子汐知道，这话倒是不假。
楚凝陌对后宫没有半点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母亲，更是因着她看到了太多女人自怨自怜，无数次的翘首期盼换来的却是弃之不理，还要为了生存勾心斗角，而那唯一的男人却并不怜惜这数不清的可怜女人。
林子汐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后宫的非人生活，先后两任皇后，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贵为皇后又如何？先后都被赐死不得善终，又怎能不让人唏嘘呢？徐嫔虽可恨，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家族的牺牲品而已，这样的结局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姜太后是在宫斗中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这样的人能携着当今皇帝坐上太后之位，绝不是空有家世的后宫嫔妃所想的那样简单，成为后宫之主的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太后又怎会因一个小小的徐嫔如何如何呢？
饶是如此，林子汐可不理解楚凝陌的心情。
长公主心中可是对姜太后半分同情都没有的，因着慕容皇后当初的才智与贤淑，在后宫中夺权太后本就不是难事，一心想着扩张疆土打打杀杀的文帝，如何就能知道后宫女人才用的巫蛊之法的，若不是太后在背后派人鼓吹，文帝又如何会想到这一招呢？
自慕容皇后时候，姜太后与其说是心疼怜惜这个孙女，不如说是需要这个孙女，需要她这个唯一的嫡出皇嗣来换取自己的利益罢了。
这些长公主从前或许不知，但是现在若还是不知，那边是愚蠢了。
女人眼神如冰，嘴角笑意更凉，一字一顿道：“太后也好，徐嫔也罢，终将会有归宿的。”
林子汐不懂，而她也不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