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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上车，他把她的小脚丫放在他的腿上，脱去了她的凉鞋。给她小心翼翼地上了点消炎药。
他一边擦着药，一边自责地问：“是不是刚才追车的时候崴到的？”
脑海里闪现出，他开车离开时，从反光镜里看到的小丫头追车的画面，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的脚丫子受伤。
“嗯。”
王玉莹低应了一声。
低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药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脚不那么疼了。
车窗户半开着，风吹过来。
吹着他栗色短头发随风飘动，低头看着他，视线落在他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俊脸上，碰触到他剑鞘般微微拧着乌黑浓眉上，王玉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她似乎在突然之间，又看到了前世的那个男孩。
顾之念。
他心疼自己的时候，他拧着眉头的样子，也是这个样子。
女孩子的心，一颤之间，她抬起了手。
白皙手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他的眉，描摹一样，沿着眉头一直滑动到眉尾。
那轻柔的举止，让苏之燮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如此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颤过后，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良久，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从女孩子的眼神里，苏之燮似乎看到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游离，或者，她又在想前世的那个他了吧？
“你……”
过了足足十秒之后，他低声开口，“王玉莹，你又在想谁？”
“我……”
王玉莹连忙错开他的眼神，“对不起，苏之燮，我差点又把你看成别人了。”
她的声音突然发颤，猛地闭上了眼睛，有大颗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还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心，可能，你说得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我会常常把你当初另一个人。
或许，我真的还没有那么爱你的。抱歉，苏之燮，我们还是结束吧。”
苏之燮用手指擦去另一手背上的眼里，继续给她擦药，“那，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他死了，在一次火灾中，为了救一个小姑娘，他……走了……”
又一滴泪水滑落，再一次，落在他的手背上。
苏之燮的心，疼了。
他说：“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人，你信吗？”
王玉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刚刚在突然想起顾之念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伤心。
而苏之燮突来的一句话，让她忍不住笑了。
她用手背擦着眼泪，看着他笑，“好了，你就不用逗我了。”
看着窗外，见已是中午了。
她缩回了被他捧着手里的脚，“不疼了，我们回去吧。”
苏之燮没有动，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位置上，看着她，见她眼睛里还有泪水。
却分明不信自己的话，他想解释，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