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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色一沉。
“这一切可多亏了你娘,她想要一个听话的母蛊载体,信不过别人,又舍不得自己,便虚情假意哄骗于我。”
“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半年呢。”钱芩伸出纤纤玉指按抚太阳穴,神情慵懒无比,“四十年啊,他们骗了我四十年,这就叫罪有应得。”
殿外的厮杀声渐小,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殿内,钱芩站起身,“你放心,我不杀你,好歹这些年你也真情实意叫过我姑母,但你那位心头好的杨姑娘满门,姑母可就照单全收了。”
钱芩凑近二殿下耳语:“你知道的,姑母最是记仇。他杨家敢对秦沧澜下手,那就怪不得姑母不给他留活路。”
二殿下面无表情,抿唇不语。
“你挑姑娘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那姑娘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上不得台面的货色……”钱芩直起身,向殿外走去,恍然大悟一般诧异一声,“对哦,我忘记那姑娘身后站着章城科和秋水了。”
“夫人这就记错了,她除却在开元学院和我二弟有一段师生关系,别无任何关系。”秋枫冷声道,“且我二弟已死,还请夫人莫要往他身上再扣莫须有的帽子。”
钱芩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秋枫,殿内所有钱氏一族皆瞬间化为血水,包括在她身后挟持帝王等人的钱氏一族护卫。
皇后没了挟持,苍白着脸踉跄着小跑过去,捡起白玉扳指,泣不成声。
“皇祖母好手段,孙儿认栽。”二殿下冷笑一声,突然说道。
太后怔愣瞬间,垂了下眼眸,转瞬看向恢复正常,面上平静如水。
钱芩顿住脚步。
“不这样,哀家怎能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太后声音一落,皇帝脸色发暗。
“皇祖母最想抓的恐怕不是那些个乱臣贼子,而是华易道长吧。”二殿下起身面向太后,面无表情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想必自从皇祖母知道兖城刘氏一族还留有一对双生子余孽,这三十年来怕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皇祖母想尽办法也要除掉那对兄弟,奈何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皇祖母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人,算起来今日这些人的死,也算不到我的头上,他们可都是被皇祖母逼的呢。”
“如今皇祖母心愿已了,便卸磨杀驴。”二殿下勾唇,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自嘲浅笑,“这一石二鸟之计,真是妙极,孙儿自愧不如。不知我这把刀,皇祖母用着可还顺手?”
太后冷冷看了一眼二殿下,不置可否。
二殿下转身看向皇帝,“自古成王败寇,输了我无话可说。此事与静阳无关,与周氏一族无关,她只是一时犯了傻……”
话正说着,二殿下突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