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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搭一见三尺黑剑,顿时心中一喜,拔剑出鞘,哐当一声,一截断剑掉在大殿的殷红地毯上。
白搭盯着地上一截断剑愣了许久,捡起断剑的那一刻,过往飞速在她脑海浮现,这是“雾都”,是蒋为的“雾都”,是她的“雾都”,是陪了她三个春夏秋冬、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雾都”,是陪她一次次死里逃生、为她斩荆披棘的“雾都”,是她的生死搭档、亲密伙伴,就这样断了……
白搭轻抚断剑,煞气萦绕指尖,仿佛在与她做着最后的道别……
白搭不舍地收剑回鞘,把剑藏于纳戒中一个隐秘的角落,抬首看向面前的“孤夜”,神情复杂,半晌拱手道:“抱歉,我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宝剑。”
皇后优雅一笑,道:“宝剑配英雄,白仙士值得。蒙尘落灰,才是对它最大的亵渎。”
“白仙士收下吧,可不要辜负母后的一片心意。”二殿下抿茶浅笑,眼神单纯清澈,面如三月桃花,白搭一时有些走神,仿佛看到是老和尚在笑得见牙不见眼。
“如此,多谢。”白搭再次向皇后拱手行礼,伸手接过宝剑,一阵清脆悦耳的剑鸣声传来,她小心翼翼拔剑出鞘,剑身刚出一寸,凌冽剑气排山倒海,不由感慨:“好剑!”
剑身出鞘,犹如腊月寒梅绽放,凌厉寒冽,清高孤傲。
“孤夜遇到白仙士,终于又重见天日了。”二殿下放下茶盏兴叹一声,“不枉母后煞费苦心的和祖母讨要了许久。”
空气顿时凝固,皇后姣好的面容僵硬一瞬,三殿下微微浅笑,道:“白仙士徒儿的眼睛,碧落司如今仍未匹配上,时间上最快应还要再等上一两个月,恰好陵城多是玩赏之处,白仙士不如多停留些时日?”
白搭收剑斜背身后,凝眉不语,手指敲着椅背沉思。若她此时断然拒绝,便等于断送一切机会;若不拒绝,万一最终匹配上了却不能用,岂不是落人话柄,徒惹非议……
片刻,白搭有了思绪,“有劳诸位关心,我再等上些时日,若是依旧没有匹配上,我再带着徒弟另想他法。”
二殿下微微一笑,道:“碧落司一向由章城科章大人统管,白仙士不妨先于章大人那儿做个匹配登记。你有事随时可以离开,碧落司的人一旦寻到合适的眼睛,再通知你赶回来,岂不两全其美?”
不在碧落司登记,而是在章城科那儿登记?
白搭眯眼朝二殿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瞬,再次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远非表面那般单纯无害。白搭转瞬收回打量的目光,拱手行礼道:“多谢二殿下指引,不知我如何能见到章城科章大人?”
二殿下十指相抵,姿态随意,笑容和煦道:“本殿下愿陪仙士走这一趟。”
果然!
他是在告诉她,在碧落司皇后与三殿下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办到,他这是在告诉她,章城科是他的人,碧落司名归章城科管,实归他管。
这个人心思不一般,为何对她的事如此关注、上心?
“如此,多谢二殿下。”白搭收起疑惑,起身拱手告辞,“还请二殿下带路。”
二殿下浅笑起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