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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的矮瘦老头儿冲着屏风外拱手行礼，“听说二殿下与三殿下在此，老头子今日斗胆前来，便是为了讨个说法。”
“说。”二殿下蹙眉轻声道。
“老头子是安阳街上路边摆夜市的，那日晚上钱小姐在我的摊子上拿了两串红珊瑚手串没给钱，我卖的红珊瑚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却是我好不容易从南海打捞上来的，扣除掉路途消耗和制作成本，老头子本就不赚钱，便追了上去要钱。”
老头儿说着泣不成声，“我在奥特斯城行商三十余年，近些年生意越发不好做，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这钱家小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我的摊子上这样做了，总是说先记账上日后给钱，我一再追问，她只说城主府不会欠我钱。一年年的，东西她拿了不少，我却是一个子儿也没见到，我也不知道离开这儿我还能去哪，只能一次次被吞了财物去，无处申诉……谋个生活如此艰难。”
“可有证据？”二殿下沉着脸询问，“你可知污蔑该当何罪？”
“我一个一脚迈入棺材的老头子，岂敢污蔑贵人。”老头子捶胸顿足，恨不得以头抢地尔以证清白，“我这有账本记录，那钱家小姐何时取走何物，皆一一记录有数，城中商会也有监管贩售的记录，且那钱家小姐拿了我许多物品，说不定在她身上或是房中仍能找到一二。”
白衣男子蹙眉摇扇，“老先生，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证明东西是出自你的摊上。”
“能证明，能证明。”老头子忙擦干眼泪，“老头子亲手制作的东西，上面皆会刻有一只简笔画的金雀鸟。”
“金雀鸟？”白衣男子停扇，余光瞥向白搭肩上睡着的那一团。
“是的，是的，这金雀鸟是金鹏鸟的幼年形态，南海人信奉海神娘娘，传说从小在身上纹金雀鸟图纹长大的孩子，若是在海上遇难，金鹏鸟会载着海神娘娘来救他，所以老头子亲手雕刻的每个物件上都刻有一只金雀鸟，希望每个戴着我雕刻物件的人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我现在设置隔离结界，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不得与外界联系。”叶蓁说着释放结界，笼罩整个房间，起身向二殿下、三殿下行礼，“清风，你速速带人去一趟城主府钱小姐的房间，一查究竟。”
“这个带上。”三殿下朝常清风扔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
城主令！二殿下眯了眯眼，余光瞥向秦沧澜。
老头儿再三感谢，涕泗横流。
“老先生，你说你是追着那钱家小姐的，可目睹了全过程？”白衣男子出言询问。
“我虽见到了，但是不曾仔细留意。”老头儿说着陷入回忆，“我记得一群人推推嚷嚷的，秦二公子撞了一位少年，秦二公子与人道歉之时被张公子骂骂咧咧踹倒在地，那少年想要扶秦二公子起来，却被一并推了，说他巴结错对象了，应该巴结秦大公子，而不是……”
老头儿说着停顿下来，良久不曾开口，秦沧澜凝眉催促，“老伯有话直说。”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中间的婆子叹了口气，愤然接嘴，“那张公子先是辱骂秦二公子是个废物，又讥讽他是私生子，说他‘有娘生没娘养’，可真是缺了德了，骂得我一个老婆子都听不下去。”
室内顿时有一阵抽气声，秦沧澜脸色难看至极，老婆子又道：“悦蓉姑娘气不过，上前理论几句，便被张公子、钱公子与那钱小姐羞辱，有个短发少年见她受辱，便上前出头，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我很好奇，进来六个人了，人人都称呼的张公子，不知究竟是哪府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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