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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而后看向声音的来源，灼明九不知何时出现的，面色铁青，眉宇紧蹙，一头乌藻墨发被吹拂的有些乱。
心底莫名而来的慌乱感，让人手足无措，非沉僵硬的笑了笑，看着人走了过来，手腕被死死攥着，寒意裹着痛意。
他心凉了一大半。
“九儿……”这其中有些误会，他张口有些急，却半分声音发不出来。
眨眼间，被拖着又回到了灼明九的住处。接踵而来是门破开的声音。手腕力道突然加重，非沉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直接砸倒了墙角的一处暗柜，脊背传来阵剧烈的锥痛感。他咬牙直起身，柜角却在这时滑落，不由得整个人踉跄摔在地面。
顿时头晕眼花，被痛意席卷。
屋内的烛火灭了一半，门扉半开，沉重，裹挟怒意的呼吸在静谧的屋内尤其清晰，灼明九胸口起伏不定，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瞳布着红血丝，唇瓣硬生生咬出了血。
他看向不远处倒下在地的人，走了过去，“我说过……会杀了……你……”他开口，语不成调，因愤怒不可遏制，灵力也冲撞弥漫在屋内。
若是离开，就会杀了他，这个人亲口答应过的。
他紧握的指节发白，指甲印深深陷入掌心，内心的无力感充斥整个身体，只是想留住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难？
灼明九走近跪坐在非沉身边，手心敞开，浑身还在发颤。那些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一遍遍重映，他对这个人还是一无所知。
半个时辰不到，这个人就已经急切的想要离开自己了吗，从前过往种种对这人又算什么？自己似乎只是个随时就可以被抛弃的物件。
他顺着那张吃痛的脸看着，又滑落在他的脖颈上。
非沉硬生生咬牙挺过了腰脊瞬间冲撞而来的痛意，额间痛出层冷汗，待眼睛看清，触目不远就是灼明九雾蓝色的衣袍垂落在地。
他挣扎着起身双手撑着地面，刚直腰坐了起来，脖颈上就多了只骨节清晰的手，蜷缩的指节微寒，微微用力。他半撑着地面与灼明九直视，喉结下意识的滚动。
灼明九背着光，非沉看不见他什么神清，也不敢乱动。他能感受到灼明九的手在发抖，半晌后，面前的人垂下头，颓废收回了手。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灼明九低声开口，心破碎般，提不起力气。
到底还是下不了手，他厌恶自己犹豫和心软，轻易就被对这人的情绪控制。
“答应过，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细微的哽咽声，灼明九死死握紧拳头，也不知怎么的情绪越发失控，心抽搐的厉害，他只得把头埋得更低，让自己不要开口暴露。
可低声抽泣的声音还是显得格外清晰，非沉愣了会，伸手拉住灼明九握得死紧的手，靠了过去，离得越近，哭泣声便愈发明显。
他的手寒凉，半推半挣脱开，“滚。”灼明九声音沙哑，第一次抗拒这个人的靠近。
“……”
那只带着暖意的手再次攥了过来，灼明九身子一僵，眸光落在非沉伸过来的手上，“放开。不是要离开吗，你可以走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在发颤，他并不想让这人离开半步，可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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