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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位常年冷漠的父亲,他总是置气的,甚至从来未曾打心里喊过他一声父亲。两人位形同陌路,他因母亲的事憎恨灼华夏,而灼华夏也从未辩解。
他原以为直到灼华夏死去,自己应该是恨的,可当真正感知到他的死亡时,那些所谓的恨就显得莫名可笑起来。
那样的恨意其实并不浓烈。
灼明九向前缓步走去,停下在一块巨大圆形的石盘之上,这是灼华夏留下的星石盘。从这里可以追溯到他生前所有布下的阵法和留下的消息。
非沉伸手向着空中去了一道灵诀,淡金色的纹路闪过,两人数十丈处凭空多出一层透明弧形的结界。从外向内看,可以隐去两人身影。
“开始吧。”他淡淡说着收起伞,细雨此时也被阻隔在了结界之外。
灼明九颔首,伸手结印,口中念着细密的咒语。他脑海中闪现过那些看过的图纸,各种星辰,不同布阵。无数的图形变换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虚空之中裂开出缝隙,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黑耀深沉的浮像。布下在浮像中的星辰,焕发着微弱的光,却又因黑夜的映衬有些灼人。
晨子涯寻来的图纸一共有十六页,对应十六个不同星辰布阵,灼明九依着记忆滑动星石,不久后看到了虚空中留下的第一道信息。
【玉清峰命劫已定,不可扭转。】
玉清峰的灭亡,灼华夏明显在之前已经知晓。灼明九凝眉看了许久,灼华夏精通运算,就算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也依然慷慨赴死。
他并不能很深刻的去理解灼华夏所作所为。但想来此时玉清峰已到了一定绝境,不然灼华夏也不会放弃。
接下来的星石图,有部分遭到了破坏,修复的信息并不明确。重新组合完一张新的图纸,灼明九见隐现的白字写有一封长信。
这封信是灼华夏提前留下的,也似乎是刻意写下。
宛如知道不久之后,灼明九一定会看到这封信。
【九儿,我算有天卦,知玉清峰必然会有一场劫难,为父也再不能陪伴你左右。当年为父曾改天意,逆天而行,从而害了无数百姓,自己的妻子、甚至改变了你的命格。】
【为了护住玉清峰,为父已经犯下诸多错事,但无论是身为峰门峰主还是你的父亲,我无疑都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也愧对于你的母亲,当年逆转天机,丢下你与你的母亲不问不顾,此无可辩解。为父一直有话想对你说,却迟迟未曾说出于口。今日我留下这封信,只望你能收到这迟来的话,为父错了。】
【九儿,为父不想再求什么原谅,只望没有我在的日子,你依然幸福长乐,过的快乐。】
看完浮空中的字,突然有些释怀。灼明九扫过这些隐现而出的文字,仿佛灼华夏当下就站在星石盘前,亲手用灵篆刻下每个字体。
他依稀记起父亲高大的身影,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童年对父亲的印象扭曲残存。更多是再见时,玉清峰留下的冷漠寡言不善言辞的父亲。
灼明九挥手拂去这些字,星石打乱,复杂的心绪在片刻后恢复平静。不远处的非沉只觉得灼明九隐忍的厉害,明明见到那封信时,浑身都在颤抖。
这样的心境是很复杂的,在未改变的剧情中,灼华夏冒死救下了灼明九,护住他的命。也是在那一刻,灼明九才发觉自己是在意这位父亲的。
或许从来他都是在意的,只是未曾表露出心罢了。
非沉靠近灼明九的身旁,伸手想揉一揉灼明九的头,他有些心疼了,但本欲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不能再牵扯到主角的情感,灼明九应该回到正轨,他的理智在控制他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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