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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垂头隐忍的莫心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尖笑。
那声音像高速上的车子猛地踩下刹车，尖利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大家都吓了一跳。
莫淼淼面露不悦，“心心，不要这样笑，好没气质的。”
只有骆成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莫心犯病了。
他又心疼又心惊，佯装平静地握住莫心的手，起身道：“伯母，我突然想起今天要值夜班。白天两台大手术把我都弄晕了。抱歉，我得先走了，心心我也顺道送回去。”
既然是有工作，莫淼淼不便多留，送他二人到门口。
莫心正要穿鞋，骆成愿轻声说：“我来吧。”
莫心头也不抬，不耐烦躲开：“我有手，自己来。”与先前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莫淼淼彻底恼了，手里的高脚杯重重落在鞋柜上，一声脆响，头尾断成两截，红酒顺着柜子撒了一地。
“心心，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我莫家难道这么没有家教吗？”她声音不大，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小谷赶忙上前，俯身在莫淼淼耳边低声劝慰。
莫心满身戾气，不知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骆成愿担心事情难以收场，一把将莫心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像保护着什么最重要的宝贝，拥着她往外走。
“伯母，心心肯定是累了。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您放心。”
怀里的莫心不住挣扎，一出门就扯开骆成愿的大衣，狠狠摔在地上，大步走出花园。
唇角的讥笑锋利得宛如一把尖刀，随时能把周遭的一切刺得鲜血直流，和刚才任由莫淼淼数落、任由骆成愿替她脱鞋的莫心判若两人。
骆成愿想起陈煜学长昨天的话。
“莫心的精神问题拖了太多年，很不乐观，说一句病入膏肓也不为过。成愿，你确定这一生非她不可吗？我实在没有把握把她变回个正常人。”
早就确定了，非她不可。
她怎么样我都觉得很好，饭桌上的话，骆成愿昨天也说过一遍。
“骆成愿你不要碰我。我根本不爱你。”
一席话像冰雹砸在骆成愿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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