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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程凤轻轻地拍着姚欢聚的背，声音空茫又淡然，“这两个对着的教室还挺有意思的，你们那个教室里边在上历史，对面的教室在上数学，一会儿一个年代，一会儿一个数字，一会儿这边的老师声音高，一会儿那边的老师声音高……”
姚欢聚吸了吸鼻子，从程凤的怀里抬起头来，说道：“哥，我带你去吃午饭吧。”
吃完饭后，姚欢聚不太好意思带程凤回宿舍，两个人只好在校园里找了个奶茶店坐一会儿。
奶茶店有一面许愿墙，墙上都是大家用便利贴写上的祝福和愿望。有正着贴的，有反着贴的。
正着贴的，是把可以看到文字显露出来；反着贴的，只能看到文字的背面。
按奶茶店老板的意思是，有些愿望是默默许下的，不想给大家看见的。
老板给了姚欢聚和程凤一人一张便利贴。
姚欢聚很快就写完了愿望，他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将便利贴反着牢牢贴好。他贴完了就开始好奇程凤写了什么，程凤笑着摸了摸姚欢聚的头，但是并不让他看。
程凤长得高，他稍稍踮脚，就把便利贴贴到了许愿墙最上边的地方。
姚欢聚总是好奇，程凤的便利贴上到底写了什么。
程凤转移话题道：“欢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姚欢聚愣了愣，他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姚欢聚慢慢地说了关于“联合培养计划”的报名与考试等事宜，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程凤的表情，最后又慌张的给自己找补了一句，“哥……我就是想试试。这个项目竞争很激烈，其实我也不能一定能被选上的……”
程凤一直认真地看着姚欢聚。
姚欢聚所坐的位置后面，是奶茶店的一面艺术墙。墙上的绘画是海面上空自由翱翔的飞鸟。
程凤清晰而悲凉的想着，姚欢聚就像这飞鸟。
总有一天，姚欢聚会自由而浑身光芒的飞翔在广阔天地里，而不是和自己住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城中村出租屋里。
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样快，这样快。
“哥，”姚欢聚去拉程凤的手，程凤的手太凉了，姚欢聚将程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说道，“哥，我以后会有出息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多年的付出白费的……”
程凤温柔地摸了摸姚欢聚的脸，他清晰而平静地回答：“欢欢，怎么又要哭了，从小到大，我最怕你哭了。其实这是好事啊，英国……那里有你一直想看的天文台。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有一次上完地理课，你半宿没睡着，早晨起来就跟爸妈说，总有一天你要去英国……”
姚欢聚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他用手背抹了两下眼泪，听见对面程凤的声音，空茫遥远，远到像是从上辈子传来。
程凤说：“去吧，欢欢。那里才应该是你的天空。”
周不喜还真去报名当志愿者监考了，在休息室里，时鱼揪了揪周不喜身上穿的志愿者专用红色小马甲，笑道：“哈哈哈，小喜你穿这个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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