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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斯！你还知道来学堂。”柳七对上那双弯着的眸子，许久未见，这人既熟悉又陌生。
只有那双蓝色的眸子仍然摄人心魂。
非沉讪讪笑着，走上前道：“这几日因一些事耽误了，以后不会了。”
柳七冷笑一声，并未听进去，在西院中像卡尔斯一般修为差劲又偷懒的人不在少数，他生平见惯了。那些人的说话也是如此，说出口的话，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
就如卡尔斯初到千道堂时，面对他的质问振振有词，信誓旦旦，许下诺言。可千道堂的课才上了几日，这人影子都没了。
如今，他更不会信这人了。
“卡尔斯，你若真是不想学，就不要再来这千道堂占了别人的位置，浪费大家的时间。”柳七低声讽刺说道，转身不想再理这人。
可卡尔斯倒是不缠不休，探着头看向了他手中的书，“柳师兄，是在读《灵蓄》？不如看看《本道论》，言语要比它精炼很多，其中所做更是微妙，看后必有所得。”
系统自带这个世界修行所需要的书籍，从最基础的结丹，到飞升之境上神界的突破。被灼明九强制在玉竹殿“养伤”的日子里，他闲来无事，读了许多。
又因为这具身体本是飞升境，读那些书本并不难，他也能记住一些。
柳七鼻尖萦绕一股淡香，清冷的气息沾染，他屈身避开瞪眼看向非沉，咬牙怒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也不知何处惹怒了柳七，非沉没再搭话，收回脖子，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走到了自己座位坐下。
顾若若偷偷转过头来，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小声道，“卡尔斯，你别理柳师兄，他就是个书呆子，平日里最爱读的便是手中那本《蓄灵》，你说了那书的坏话，柳师兄自然要发怒了。
非沉看向那双杏色圆润瞳孔，女孩明眸皓齿，模样喜人。他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若若妹妹年岁多大？”
顾若若挠了挠头，不明回道：“十五。”
非沉建议道：“那不如唤我一声兄长，我大你六岁。”
一直以来顾若若对他都是直呼其名，明明看来比自己小了许多。倒不如一声兄长，他本也有个如此的妹妹，如此想来，觉得甚好。
顾若若仰着鼻子拒绝，顽劣做了个鬼脸，“才不呢，卡尔斯你比我入学晚，是你该叫我师姐才对。”
师门中的称呼向来都无关年岁，卡尔斯比她入门要晚一年，却整日唤她若若妹妹，本就不合理。没想今日刚来，便要做自己兄长。
再说了，卡尔斯怎么会大自己六岁？明明看来也最多相差两岁。
非沉苦恼的一手拖着腮，师姐二字十分刺耳，他对着面前的小孩是叫不出口的。
这时西院的钟声响了，一共三声，长鸣的古钟，声音宏薄，并不扰人。在这清净的玉清峰伴随着鸟雀、风、叶之声，泛着一股沉寂的悦耳。
西院和东院以此为铃，非沉想灼明九应当也该上课了。
柳七扣上书页款步走了下来，须臾后千道堂的走廊传来一阵稀松的脚步，来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衫，半白的发丝用木簪随意绾起，他一脸正色，眼眸半阖，一手拿着教尺，一手握着本泛黄的书。
来人正是杜沈，前段时间的相处，非沉知晓此人严厉，性子冷淡，是个老派的教学主义，对学生态度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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