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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弹斜斜的飞来打在了大石上发出“铮”的一声。
有这样的的声音那便是子弹擦在了大石上,于是便有一溜细密的火花。
而这时刚把弹匣子弹清空的商震一缩身便退回到大石后,便又有几发子弹打在了他刚刚现身之处,那是一种如此紧密的无缝链接,日军以为已是击中了可是却没有人趴倒,原来击中的也只是残影。
百米之内,商震用盒子炮是百发百中,可日军的步枪除了射击频率慢点,人家那也是百发百中的。
不打阵地战,占了便宜就跑,打阵地战,占了便宜就猫!
所谓的“猫”在东北话里就是躲。
这也多亏是商震躲的愉,但凡躲的慢一点,今天他这条小命也就交待在这里了。
可是躲也只是权宜之计,片刻之间商震就从那块大石头的另一侧把头探了出去。
也只是一瞥之间,他总算是发现李清风和大老笨就在那个小窝棚的旁边,那两个人竟然已是与日军肉搏在了一起,只是日军人多却已是把他们两个围在了中间!
如果这不是战斗而是街头小混混或者寻常打架斗殴,商震少不得会冲出去打助拳。
可现在却不行,这是战斗,那两个人和几名日军肉搏搅在了一起其他日军就无法开枪,可如果现在商震敢出去,那日军也只需要“叭勾”一枪,商震也就死定了。
而商震现在虽然已经给自己的盒子炮又换了一个弹匣,可是偏偏他也如同旁边的日军一般,眼见自己人与对方肉搏在了一起,就算是再快的快枪手却也不敢贸然开枪以防误伤!
商震到底是商震,他也只是那么一瞥之间就又把头缩了回去,可是这时便有日军的子弹飞了过来又将那块大石打得丁当作响,并且,有日军已是开始端枪向他这里冲过来了。
可也就在下一刻,在那火光之中从那大石后面突然就飞出一颗手雷来。
一见有手雷飞出,日军大叫便有卧倒的,只是等那卧倒的日军发现那颗手雷并不是奔他们飞过来时那手雷却已经飞过去了。
有日军一扭头然后就看到那颗手雷直接砸进了他们点燃的那堆柴火之中。
火烤地瓜或者土豆那都能烤熟,火烤手榴弹就是那手榴弹的引绳没有扯开也会响,更何况商震那颗手雷已经砸开了引信。
那个火堆离商震所藏身的那块石头有些远,当那颗手雷落入到火堆的刹那便“轰”然炸响。
手雷爆炸不仅仅会产生爆炸的破片,同样会有爆炸的气浪,那爆炸的气浪一起那堆被日军点燃的柴火一瞬间就被吹成了漫天的火苗火星。
众人拾柴火焰高,那是说柴火多了被点着火苗才大照得才亮,当那堆柴火被爆炸的气浪一吹虽然绚烂如烟花可那光亮终是变得弱了。
而这时便也有日军开始摸随身携带的手雷了。
中国士兵都能第一时间想起用手雷来,日本兵第二时间那也能想到。
只是就在有日军开始砸自己手雷引信的刹那,大石头后便有第二颗手雷飞了出来。
而这回那颗手雷却是又准确的找到了那堆柴火的残火,“轰”的一声响里,本就所剩残火不多的火堆这回更是被炸了个繁星点点,等那些火星落到地上时大多数便熄灭了,整个山顶的光线已是顿时黯淡了下来,甚至正在肉搏的那“堆”人也分不出敌我了。
下围棋里有一个术语叫作“妙手”,这个意思很浅显谁都能想明白,而现在商震在间不容发之际从身旁那名死去的日军身上找到手雷扔出去炸灭了火堆,这就是妙手!
只有让山顶黑下来,他也好,李清风大老笨也罢那才会有一线生机。
只是,他会扔手雷?日军就不会吗?
黑暗之中有手雷砸在大石上发出的“当啷”一声,随即便又有爆炸声起,而那爆炸所产生的闪光正在那大石的旁边。
一颗手雷又哪算完,接二连三的又有几颗手雷被日军扔到了那块大石的上面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多亏大石坚硬否则绝会被炸成筛子。
在日军的想象中,那个如此让他们憎恨的中国士兵就是不被炸成筛子却也会被炸成烽窝煤的吧?
只是,光明的消失注定了让日军无法检视他们的战果了。
而实际上呢,也并不需要他们检视,因为在那黑暗之中又有枪声响起了,只是这回却是变成了盒子炮的点射,而那枪火的闪烁却已经出现在了日军中间。
有日军中枪有日军大喊有日军开枪,而结果呢就有日军大叫,那是那名大叫的日军被他们自己人给误伤了。
与此同时,黑暗之中忽然就又发出“嘭”的一声然后便又是日军的叫喊声。
没在跟前的日军搞不清什么情况,不过终究有日军喊话被同伴听明白了,那是山顶上的那个窝棚忽然塌了,可是喊话的日军随即就又遭到了黑暗里盒子炮的射击,然后日军便又冲那枪火刚刚闪亮过的地方射击,可他们看到的也只是子弹打在石头上崩起来的火星。
最终日军缄口,当然了,那些伤员除外。
到了这时候那柴火的火星火苗都灭了,天空有星星在眨眼,天边有月弯如钩,今天是中国人的农历初三,只是那黑暗的山顶却又有凶机无限。
半个多小时候后,终于有日军再次弄出了亮光,在那亮光之下,三八式步枪与王八匣子都端着,甚至有日军手中还攥着那已经拔去销子的手雷。
只是日军除了看到己方同伴那余温尚在的血和尸体,有伤员在地上呻吟,可是中国士兵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发现。
一场夜战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了。
而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山下的某个位置,忽然有问话声悄然而起:“小老道,大老笨,你们回来没?”
过了片刻,倒是有人应声了,只是怎么说呢,如果说刚刚的问话声是尿(niāo)悄的,那么那个应声的人就也只能用蚊子哼哼来形容了,因为那个应声之人说的是“我是王小胆”。
“王小胆,你先把那张弩放到一边你可别一哆嗦再把箭射出来。”那个声音说道。
“没有,我压根就没碰它。”那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再次回答。
“我说王晓你不用这么小声吧?”那个声音又道。
“我,我怕黑。”那只“蚊子”回答。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黑?可偏偏有人就怕,于是就在他这句我怕黑后,就在他的周围忽然响起了一声“艹”。
这声“艹”虽然说声音也不大,可是比那“蚊子”的哼哼自然大多了,因为那是三个人同时说的。
不知不觉中,除了先前的那个声音,那大老笨和小老道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