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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眼狻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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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来踢了踢跪在门口的老鸨以目光询问。那老鸨也不敢看只是体若筛糠般的低头跪了缩作一团。那校尉见了高声喝道:

“回话!”那老鸨被校尉喝得一个哆嗦,却也不敢不回,便仗了胆子结结巴巴的回答:

“哎,回大官人的话,今天一早城中的驿官便过来……”

此语一出,倒是让宋粲和那校尉对视一下,那校尉喝道:

“人在何处?”那老鸨听其言语严厉,且是怕再挨了打,便是赶紧急急巴巴的回道:

“在……在大厅候着呢。”

宋粲听罢,且沉吟一声,抱手抠了下巴思忖了片刻,便吩咐校尉道:

“提来,堂下见我!”

校尉叉手拱了一礼道了声“得令!”便转身离开下楼去提人。

于是乎,一帮虎狼,龙行虎步且是踢踏有声,纷纷糟糟且是唬的廊侧舞姬小厮纷纷跪下,不敢直视。倒是经过那牌房门前,那舞姬小娘且手握了那刀挂攀了那校尉的脚抬眼看他。那校尉将令在身不敢耽搁。只是踟蹰一下便急行而过,留下那舞姬小娘一汪秋水身后顾盼。

说话间,一干亲兵等簇拥着宋粲从台阶上下来。

见堂下,亲兵列队,倒是满满的占了那大厅一半来去。一个个填胸叠肚,单手押刀,分两边站立。饶是将那金堆玉砌的大厅压的一个肃杀森然。

见那校尉领一人站在一侧。见那人身高五尺开外,着一身九品的服色。头上软幞,盖了阔额顶平。天仓饱满,可见父母的荫功深厚。远望去,身型岿硕。虽躬身侍立,亦不遮挡那虎相狼行。

那宋粲见那官员虽面带谦恭,却是一个仪表不凡。右手下有驿兵,屈膝虚步,手捧了一个托盘肃立在一旁。

那人见宋粲下来,赶紧躬身一礼。宋粲且不回礼,便径直在大堂的首座坐了。抬眼看那官员且是仪表不俗,便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端茶在手,低头吹了茶沫。

那校尉省事,且押刀上前道:

“人来!上前见礼!”那官员听喝,便是赶紧叉手行礼,朗声道:

“标下,汝州驿知事张呈,参见将军。”那宋粲这才将那三才盖碗放于桌上。那校尉见事,侧身一步道:

“将军问你,上前回话……”

说罢,转身让开,且押刀旁列。那驿官这时才敢上前躬身,礼行罢,便抱拳于腹,却也不敢抬头,仍低头道:

“回将军的话,昨日将军仪仗巡街,宪司才知是将军入城。便吩咐下来,命标下前后支应跟随打点,不得扰了将军兴致。标下便跟随将军仪仗至此候命,听候将军差遣。”

驿官说话之时,便有小厮跑前跑后,换茶奉果。宋粲捏了茶盏咂了口茶说道:

“带我谢过你家宪司,断不可让我做出僭越之事便好。”那驿官听罢,且是“啊呀!”一声,赶紧再躬身道:

“实乃折煞小的也。将军乃皇权亲授督办事理,已无定序可循。呈上来!”说完吩咐手下弁兵将托盘呈上,托盘上放着前些日宋粲交与校尉结账的钱引。

宋粲看罢不解。便翻眼看向驿官。驿官赶紧躬身再道:

“前几日将军行帐于此,饶是这班奴才惫懒!此地本就是教坊,竟还让将军在此坏钞。同知听闻震怒,已派下水火签着人好生打了问……”宋粲听罢,“嗯”了一声,校尉识体,便上前取过钱引,宋粲将茶杯放于托盘之上,起身道:

“承谢地方,不知者不罪,打就免了……”

那驿官听罢,便一把拖过酒楼老板按在地上,大声呵斥:

“尔等这仗脊的贱奴!还不谢过将军宅心仁厚!犯官贼子与畜生何异!今日如不遇将军抬手定是死了!”

那教坊酒楼众人听罢便是呼啦啦跪下一片,七嘴八舌的口中称谢,饶是乱作一团。

宋粲且受不得如此的糟乱,便拍椅起身径直走向门口。那校尉龙行虎步紧跟其后。手下亲兵省事,且早早的牵过坐骑,门外等候。

马匹刚刚停当,便有酒楼小厮跑将过来跪伏马侧等候,宋粲踏身上马。回头却见驿官双膝跪地,向他拜了一拜。宋粲心下奇怪,便拢住马头问道:

“因何拜我?”那驿官再拜,道:

“小人虽乃武人,却甘丘八而自为。今,将军以武家之身钦受皇命提典四方。行天子令,督办皇差,宣武威于天下,实乃我等武人之荣。标下兄弟几人,福薄命贱,不得鞍前马后侍候将军,仅此一拜以慰仰慕之心。”

说罢便又再拜俯首。

宋粲听罢,着眼四下观瞧,但见不远处肃立在百姓中的几个步弓节级,马军的承节纷纷跪下遥拜。

那宋粲看罢心中饶是一个波澜撞怀,然,口中却也不愿多言。只得轻喝一声便抖开缰绳领一哨人马飞驰出城。

话不多说,宋粲本标人马行至城外程之山处。那校尉飞身下马,上前拉了缰绳伺候那宋粲下马。

然,那宋粲却见草庐之外且是一个热闹非凡。见有人众且围着一辆大车正在往下搬卸酒坛。仔细观瞧,那些个卸车之人却是一个个教坊穿戴。宋粲奇怪,便扳鞍俯身,鞭指那些个卸车之人问校尉道:

“那教坊的酒如何送到这里了?”那校尉听罢,便是赶紧拱手答道:

“回官人,此乃小人差教坊管事送来于此。”

说话倒是一个匆忙却忘了那刀还在手里拿着。那宋粲见了一愣,却未答那校尉。且觉得那刀柄上光秃秃的,虽说不出个甚来,然看上去与那平常有些个不太一样。且是心下奇怪,便一把抓了那校尉的手,仔细瞄了。这才发现,那刀柄上空空如也。心道:这厮的刀挂哪里去了?莫不是丢了去麽?

说起此刀倒是有番来历,此刀乃那校尉家祖传之物。即便其父落难京中,堪堪将死路旁也是将这口刀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肯舍了去。宋粲幼时也见那校尉父亲时常打理,敲开了仔细的擦拭。

然此刀颇为压手,黑黢黢的也没一个刀的模样,粗看,如同一根铁棍相仿。然且不敢以“铁棒”视之,此刀饶是个锋利无比,淋血不出。

那位问了,锋利无比倒是一个可知,你这淋血不出且是个怎样?

倒是此刀甚是嗜血,莫说是沾了血,便是将那血浇在上面亦是只销片刻,便殷入刀身鳞片之中,且不见半点的血丝在上面。

幼时,曾与那校尉偷偷拿来把玩,倒是一个不慎便伤了手去。如此且是惹得他父亲一番责打。此后便再也没上手此刀。

此番亦是那校尉随他差遣到这汝州,那校尉父亲便将这刀亲手交于那校尉,且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那校尉爱惜了带在身边。

如此,若此刀有些个闪失,这厮回去且是免不得一场好打。心下想罢,便一把抓过那牛皮手袢问急急问道:

“你那金眼狻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