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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青石板上砸出万千银箭,铁无情掌中铁胆相撞的叮当声穿透雨幕。孟长河独眼倒映着堂口鎏金匾额上未干的血渍,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要么杀光手下自废武功,要么"
"孟会主。"林逸忽然笑着打断,血玉铃铛在腕间晃出残影,"听说三英会库房藏着三十车缅铁?"他靴尖挑起半截苗刀,刀刃映出宁骆君骤然收缩的瞳孔——那刀柄暗纹正是三日前黑水街缴获的贡品。
段枭的玄铁弯刀突然劈碎雨帘:"小杂种找死!"刀风卷起博古架上《辟邪剑谱》,羊皮卷停在"挥剑自宫"页。林逸身形如鬼魅闪至董成武身后,仇极拳劲透体而过,震得这位刑堂堂主撞碎十二盏琉璃宫灯。
"铛!"
宁骆君离魂勾擦着林逸咽喉掠过,在蟠龙柱上剜出三尺沟壑。李坏软剑如毒蛇缠腕,剑穗血玉突然迸射寒芒——竟是藏着七枚淬毒透骨钉。宁骆君踉跄后撤,鎏金发冠被钉穿在"忠义千秋"残匾上。
"精彩!"铁无情击掌大笑,掌中铁胆化作流光。孟长河大摔碑手刚起势,鎏金铁胆已轰碎林风满口白牙。碎牙混着血沫嵌进青砖缝,恰与二十年前他屠村时的场景重叠。
沙飞鹰玄铁鹰爪捏碎檐角冰棱:"铁捕头这是要"
"要你闭嘴!"铁无情甩出另枚铁胆,惊雷声中永乐坊牌楼轰然坍塌。烟尘里浮现六扇门独有的狴犴徽记,惊得段枭弯刀脱手——十年前他亲眼见过这徽记的主人,是如何用铁链绞碎赤蝎帮三百头颅。
宁骆君突然癫笑,离魂勾撕开胸前锦袍。藏于皮肉下的缅铁锁子甲泛着幽蓝,甲片暗纹竟与黑水街密道图如出一辙。他舔舐勾尖血珠:"铁大人可知,上月漕运失踪的军械"
"宁老三!"孟长河暴喝截断话音,独眼迸出血泪。他忽然想起十七年前那个雪夜,自己抱着高烧的孟冲跪在医馆前——此刻林逸腕间血玉的光泽,竟与那夜医馆灯笼一般猩红。
铁无情靴底碾碎青砖,裂纹如蛛网蔓延至孟长河脚下:"三英会私贩缅铁的证据,六扇门案牍库存了七车。"他忽然甩出鎏金令牌,令牌上"神捕"二字惊得宁骆君离魂勾坠地——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铁面神捕",竟是这个玩世不恭的东坊总捕!
暴雨骤歇,残阳将血玉铃铛染成琥珀色。林逸把玩着从段枭腰间顺来的苗刀,刀柄暗格滑出半张羊皮——正是三英会与南蛮部落的交易路线图。他冲铁无情眨眨眼:"这份人情,够换三十车缅铁了吧?"
铁无情突然抬脚踹翻鎏金香炉,炉中灰烬飘出未燃尽的密信残片。孟长河独眼暴睁,那信上朱砂批注的"截杀林逸"四字,正是他三日前亲笔所书。
昌德坊的暮色浸着铁锈味,孟长河独坐鎏金虎皮椅上,掌心攥着半块碎玉——那是孟冲周岁时他亲手雕的平安扣。堂外暴雨如注,十二盏琉璃风灯在檐角摇晃,将"生死擂"三个鎏金大字投在青石板上,斑驳如血。
"师傅。"李中和跪在堂前,玄铁护腕上的苗疆图腾泛着幽光,"弟子定取那小儿头颅,祭少会主在天之灵。"他身后三十六名三英会精锐默立雨中,苗刀鞘上的孔雀石与宁骆君离魂勾同色。
孟长河独眼掠过李中和脖颈旧疤,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雪夜——自己抱着高烧的孟冲跪在医馆前,周定方大师傅用少林金疮药救回爱子时,药瓶上的狴犴纹正如此刻李中和护腕图腾。
"记住,大摔碑手第三式需留三分力。"孟长河指尖划过案上《达摩手札》残卷,羊皮纸上的"刚柔并济"四字被烛火映得扭曲,"那小儿邪门得紧。"
暴雨突歇,更夫梆子敲响戌时。宁骆君踩着积水踱入,沉香念珠突然绷断,紫檀珠子滚过青石板缝——正与三日前林逸剑穗血玉铃铛坠落的轨迹重合。
"大哥真要赌上三英会?"宁骆君袖中滑出半截密函,火漆印上飞鹰帮的图腾浸着血渍,"铁无情今晨去了漕运司,查的可是咱们上月那批缅铁。"
孟长河猛然掀翻酸枝木案几,汝窑茶盏碎成青瓷暴雨:"冲儿的命,抵得过十船缅铁!"碎瓷嵌入《达摩手札》,将"慈悲为怀"四字撕成两半。他想起十七年前那个雨夜,自己为救孟冲独闯黑风寨,周定方大师傅传授大摔碑手时的叮嘱犹在耳畔。
与此同时,永乐坊堂口后院。林逸指间捻着鎏金骰子,骰面灌铅的痕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黄炳成捧着新铸的铁胆进来,翡翠算盘少了三颗珠子:"老大,孟长河的大弟子李中和,据说已打通九十六处窍穴。"
"九十六?"李坏突然冷笑,软剑抖落七枚透骨钉,"上月劫镖时,他接不住我三招。"钉头淬着的西域曼陀罗汁,在青石板上蚀出蜿蜒痕迹,恰似黑水街密道图。
林逸反手掷出骰子,三枚灌铅骰子嵌入"忠义千秋"残匾:"听闻李中和左肩旧伤每逢阴雨便发作?"他忽然扯开衣襟,胸口蜈蚣状疤痕在烛火下狰狞可怖——正是五年前被陈到暗算所留。
寅时三刻,昌德坊擂台。十二面牛皮大鼓震碎雨帘,三英会三千帮众玄色短打上的飞鹰纹,与飞鹰帮众人衣襟刺绣竟有七分相似。铁无情把玩着新铸铁胆,忽然轻笑:"沙帮主昨夜去了快活林?"
沙飞鹰鎏金飞鹰佩叮当乱响:"铁捕头说笑了。"他袖中暗藏的半截密信突然发烫——那上面"借刀杀人"四字朱砂未干,正是宁骆君笔迹。
"咚!"
鼓槌砸出最后一声闷响。李中和跃上擂台,玄铁护腕撞出火星。他右掌起势间,隐约有梵音轻诵,正是大摔碑手起手式"礼敬如来"。林逸腕间血玉铃铛无风自动,恍惚又见系统空间里文雪岸偷学伤心箭的场景。
"请。"林逸剑未出鞘,袖中突然甩出三枚灌铅骰子。李中和冷笑抬掌,却在骰子近身时瞳孔骤缩——那铅芯竟刻着三英会与南蛮交易的暗语!
暴雨再至,林逸剑光如毒蛇吐信。李中和大摔碑手轰碎雨帘,掌风却在触及剑锋时骤偏三分——左肩旧伤突然发作!电光石火间,软剑已穿透他咽喉,剑穗血玉铃铛叮咚作响,将"生死擂"匾额上未干的血渍震落。
孟长河独眼暴睁,袖中淬毒铁蒺藜刚要出手,铁无情的铁胆已嵌入擂台立柱。狴犴图腾在雨中泛着幽光,惊得三英会帮众苗刀齐齐归鞘。宁骆君离魂勾突然转向,勾住段枭弯刀:"二哥,该清账了。"
暴雨淹没昌德坊时,林逸剑尖挑着半块碎玉跃下擂台。碎玉上"平安"二字浸在血水里,与孟长河掌心的残片严丝合缝。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检测到群体仇恨值达标,是否兑换《万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