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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给脸不要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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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意坊内,秋风送爽,携着阵阵桂花香。林逸踏足其间,脚下青石板路上铺满落叶,沙沙作响,他缓缓步入那座威严的虎宅。随着轻风拂过,屋檐下的青铜风铃悠然奏响,清脆的旋律惊扰了正在檐角沉睡的狸花猫,它一个激灵,跳下屋檐,敏捷地跑开。

“义父,这茶汤色清澈明亮,莫非是今年新贡的雀舌?”林逸举起手中精致的汝窑茶盏,目光却留意到虎爷掌心的老茧在杯沿不经意间留下了一道细微的油渍。虎爷开怀大笑,笑声浑厚有力,仿若能让整个博古架都微微颤动:“哈哈,好小子,果然识货。”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身旁那古老的鎏金暖炉,炉盖上趴着的玉貔貅,虽已缺失了一只爪子,却依旧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与不凡。

炉盖上那只独眼的玉貔貅,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听说快活林这个月又赚了八万两?”虎爷话锋一转,目光深邃,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地问道。林逸放下茶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回答道:“这一切皆仰仗义父的威名。”言语间,他巧妙地将一叠银票悄然滑入虎爷身旁放置蜜蜡手串的精致匣子中,动作自然而不失恭敬。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虎爷突然神色一凛,用暖炉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案几,这一击力道十足,使得旁边锦鲤缸中的水花猛然飞溅起来,缸中的鱼儿受到惊吓,四处乱窜。“戴冲那莽夫送来十两银子,哼,这点钱,也就够买二十副棺材了!”虎爷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与轻蔑。

此时,黄炳成在廊下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让他指甲不自觉地在朱漆廊柱上抠出五道清晰的白痕,却又不敢发作。就在这时,檐角的铜铃再次无端乱响,黄炳成抬头望去,只见林小棠正手持弹弓,瞄准着风铃,准备再次发射。他连忙比划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义父的教诲,孩儿自然铭记于心。”林逸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是孩儿愚钝,不知这十两银子,是否足够买下张洪的项上人头?”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与决绝,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室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李师爷在送客出门时,山羊胡须上沾着几缕茶沫,显得有些滑稽,但他却毫不在意,故意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林少爷可知,上月您孝敬的八万两……”他故作神秘地停顿,然后指腹在袖中那叠厚厚的银票上轻轻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暗示着某种未尽之意。“不够?”林逸目光如炬,直视李师爷,剑鞘轻敲影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同时惊飞了栖息在影壁上的乌鸦,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三爷的锦鲤上月撑死了三条。”李师爷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却又透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每条都是南海来的龙睛,价值千金啊。”他的话语中,既有对锦鲤之死的惋惜,也有对林逸所赠银两不够买单的暗示。林逸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脸上却不动声色。

回程的路上,黄炳成一脚踹飞路中间挡道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撞在“乐善好施”的牌坊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惊起一群栖息在牌坊上的鸽子,它们扑腾着翅膀,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愿离去。“老不死的!”黄炳成低声咒骂,“八万两喂狗还能听个响呢!这些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林逸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牌坊裂缝中顽强钻出的野菊上,那些黄色的小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显得格外坚韧。“记得上个月,戴冲在醉月楼输掉条翡翠腰带?”林逸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心中已有计较。黄炳成小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林逸的意图,“您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他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难掩兴奋。

“找十个说书先生,把戴冲连输三十六局的糗事编成莲花落。”林逸微微一笑,语气坚定,“要押韵,最好带点荤段子,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听,让他的名声彻底臭掉。”他说着,轻轻掐下一朵野菊,别在妹妹林小棠的鬓角,动作温柔而宠溺。

随着夜幕降临,黑鸦堂前白幡飘扬,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季刚抱剑倚着棺材,静静地看着林逸用剑尖在地上划出戴冲的赌局图,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他的专注与决心。“轰天锤每战前必饮虎骨酒,酒坛刻着‘常记酒坊’。”季刚突然开口,提供了这条关键的信息。林逸闻言,心中一动,计划又完善了几分。

“那……李坏呢?”林逸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名字,突然问道。季刚指向后院池塘,回答道:“在教小棠打水漂呢。”只见后院池塘中,涟漪荡漾,沉浮的瓦片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其中一片瓦片正巧砸中了一具浮尸旁的锦鲤,锦鲤受惊,在水中四处乱窜。

堂口内,烛火通明,将一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林逸一脚踹开装满金叶子的樟木箱,金叶四散飞溅,他站在其中,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明日午时,我要在永乐坊听见三十六种方言唱的《戴冲哭赌》!让整个城里的人都见识见识他的丑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与霸气。

“那……张洪?”黄炳成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再次提及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只见剑光一闪,如同流星划过夜空,棺材盖上的白菊被齐根切断,花瓣纷纷飘落。林逸拈着花瓣,轻声轻笑:“听说戴冲的姘头,最喜在胭脂里掺金粉?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无情,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