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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福生一声令下,几个村民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手矫健地顺着绳索滑下陡坡,来到王大夫身旁。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们的动作格外谨慎,众人齐心协力,用绳索稳稳地套住王大夫早已冻僵的身躯,随后配合着上方村民有力的拉动,一点一点地,成功将王大夫的遗体拉了上来。
王福生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这具被冻得硬邦邦的身体,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先抬回村子,回去再说吧。”
当众人抬着王大夫的遗体回到他家时,王家老太太早已得到消息,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看到儿子冰冷的遗体,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王大夫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小虎和李心年纪尚轻,见不得这般生离死别的凄惨场面,两人对视一眼,先行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为王大夫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尽管条件有限,仪式从简,但村里人只要能抽出时间的,几乎都来了。
王大夫这些年为村里人的看病,哪家哪户没有受过他的恩泽?大家都念着他的好,此刻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隔壁村也来了不少人,毕竟王大夫是被他们请过去问诊的,如今人出了事,于情于理,他们前来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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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小虎正在屋里琢磨事儿,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去大队部。
他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起身前往。
“大队长,你找我?” 李小虎一进门,就满脸疑惑地看向王福生,开口问道。
“来,坐下说,是有点事想问下你。” 王福生看到李小虎来了,连忙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李小虎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坐到王福生对面的凳子上,眨巴眨巴眼睛:“啊,什么事啊?”
王福生指了指三叔李信浩,笑着说道:“你三叔说你会点医术,能治个头疼脑热的?”
李小虎一听,无语地看向三叔,心里暗忖:这个大嘴巴,啥事儿都往外说。
他无奈地解释道:“我又没跟别人正经学过,都是自己在书上看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啊。”
王福生也是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没办法,以前村子里有个王大夫会医术,现在他走了,村里是一个懂行的都没有。”
“我刚刚问了王大夫家的人,他家也没个能接手的,你现在是咱们靠山屯懂得最多的了,我连知青那边都问过了,徐知青也推荐你。”
李小虎这下彻底没辙了,感觉自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可看着大队长一脸的恳切,又实在不好拒绝。
他想了想,犹豫地说道:“我倒是也能尝试下,但是我手头也没药啊,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王福生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看这雪,没日没夜地下着,天寒地冻的,谁家要是有个小毛病,去趟镇上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放心,你说的这个,由我去跟王大夫家里商量,由村子出面把王大夫家的药、药材和医书都回收了,给你送去。”
李小虎闻言,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我就试试吧,毕竟这个我也没经验,最多就是头疼脑热的我帮着抓抓药。”
“没事,我会跟他们好好说的,毕竟现在就你懂点,能帮忙抓抓药就算帮大忙了。” 王福生见李小虎答应了,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是真怕这个小祖宗不乐意干,村里原来有王大夫在,家家户户都没囤多少药物,这一冬天,谁能保证没个头疼脑热的呢?要是没人能帮着看看,可就麻烦了。
李信浩在一旁打趣道:“小虎,我们以后得叫你李大夫了。”
“哼,三叔你可别胡说,我这也算是响应大领导的号召,做一个能农能医的新型卫生人员。” 李小虎瞪了一眼三叔,下巴微微扬起,一脸傲娇。
“大领导什么时候说的?” 李信浩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笑着问道。
李小虎才不管现在大领导有没有说,反正他坚信迟早会说的,耍赖道:“大领导什么时候说还要跟你申请啊?你管得倒是挺宽。”
李信浩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哎呀,小兔崽子,你看我能不能管你!” 说着就站起身,作势要去抓李小虎。
李小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大队长,我先回去了,你要是跟王大夫家谈好,就让人把药材送到老宅。” 屋外传来李小虎的喊声。
王福生被叔侄俩人这一番斗嘴逗得 “哈哈” 大笑,他拉住还想追出去的李信浩,笑着说道:“你二哥真是好命,生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看我家那俩个,都有孩子了,还每天不着四六的。”
李信浩也是赞同地点点头,无奈地说道:“这不能比,你看我家俩个跟他差不多大小,每天就只会胡闹,不怪太爷跟大伯都喜欢他。”
“对了,我听说你二哥在部队又找了个?” 王福生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
李信浩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从小就经历这些,难怪早熟。” 王福生微微摇头,感慨道。
另一边,李小虎一边往家走,一边陷入了沉思。
今天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按照他和太爷之前的规划,是要等到恢复高考,再去系统地学习,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行业深造。
“算了,前世看的赤脚医生手册不知道啥时候出版,自己这也算走在时代的前沿了,成了第一个赤脚医生。” 李小虎在心里暗自嘀咕道,虽然有些无奈,但隐隐也透着几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