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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裴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他猛地一震，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被拉了回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守在身边的苏暖。
“刚才是你吗？”裴撤原本偏冷的嗓音此刻柔和了许多。
苏暖好不容易把他从幻境中拉出来，精神力消耗太大，一时也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裴撤看向苏暖，她那原本灵动有神的双眸，因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而略显疲惫，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着，却好似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便能撩拨人心。
嘴唇微微抿着，少了平日里的活泼，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娇弱。
倏地，心里某一根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裴撤刚要开口道谢，还没等他开口，那只逃走的蝶蛹状高阶污染体又出现了。
它化作的巨大的诡异蝴蝶朝着他们凶狠地扑来，翅膀扇动间，又有大量的花粉弥漫开来。
裴撤眼神一凛，瞬间恢复了战斗状态。
无数冰棱从地面破土而出，朝着蝴蝶射去。
冰棱与蝴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蝴蝶灵活地躲避着，但裴撤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紧接着，裴撤纵身一跃，手中的回旋刃，寒光闪烁。
他在空中一个翻转，回旋刃狠狠地劈向蝴蝶。
回旋刃准确地砍在蝴蝶的翅膀上，蝴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坠落在地。
裴撤落地后，再次施展冰系异能，将蝴蝶彻底冰封。
随即他手中的回旋刃击碎被冰封的蝴蝶，高阶污染体化作一滩黑色的污水。
裴撤处理完高阶污染体，走向瘫坐在地上的苏暖，向她伸出了手：“你还能站起来吗？”
苏暖没有伸出手，而是从随身包中拿出一瓶补充精神力的营养液喝掉，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力。
裴撤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会，确定苏暖没有要拉手的意思后，他才把手收了回来，眸子微微垂下，眸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这里有高阶污染体，附近可能会有污染源。”裴撤看着苏暖，眸中带上一丝担忧。
苏暖喝了营养液，也恢复了不少精神力，才站起身回道：“我们继续找找，应该就能找到污染源了。”
但是她才走出几步，脚下踩了小石子，身子晃了晃，被一旁的裴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谢谢。”苏暖笑着对裴撤道谢。
道完谢，苏暖就向前走着，却又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
进入精神海中拉出一个陷入幻境的雄性，所耗费的精神力巨大，不是一瓶高阶营养液就能补回来的。
但一想到十万星币一瓶的高阶营养液，她又舍不得一次喝掉好几瓶，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只是虚浮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虚弱。
裴撤这次没有扶她，而是一个弯腰，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这里的路不平，等到了平坦的地方，我会放你下来。”裴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