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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近，苏布衣长叹一口气，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
中年文士闻声转过身来，白眉阔面，目光深邃，刚柔并济的气质给人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他微微一笑，然后躬身一礼开口：“拜见楼主。”
又转头对少女笑道:“还有林姑娘。”
林莺一怔，睁着大眼睛诧异问道:“您竟然认识我？”
“飞雪楼都知道楼主收了这个徒弟，叫林莺可对？”文士满眼慈爱，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过去:“我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就送你一本书吧。”
苏布衣诧异伸出手拦住:“商韩先生的心血岂可如此随意？”
文士爽朗一笑，推开了他的手，宠溺的对林莺笑道:“我就觉得我们林姑娘将来会文武双全。”
苏布衣微叹，对投来目光的林莺正色道:“跪下吧，给商韩先生磕三个头，日后以师父待之。”
林莺捧着书，忙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诚心谢道:“谢过商先生，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
商韩受了一礼，赶紧扶起少女，满心满眼的欢喜。
苏布衣走上前来，目光里流露出敬佩、可惜和欣慰的复杂神色，仿佛翻开史书提前瞥见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文臣贤相的光阴长河。
“商韩先生真的确定了？”他无奈开口，充满了不舍。
中年文士微微点头，眸中散发出一种看破了风雨沧桑后的决然，拱手坦言：“天下有变，女子掌权，千百年来未有之，在下就在等这样一个契机。”
苏布衣盯着文士，苦涩一笑，不过想到了那个华贵清冷的金枝玉叶，应该不会让这样的国士埋没，心里才好受了许多，随即也拱手说道:“人治百年，法治当兴，先生半生漂泊，无论天下人怎么看，飞雪楼谨记于心。”
商韩望着眼前男子，微一沉吟，随后掏出一封信，深深一礼，起身后再不停留，义无反顾。
“在下能在飞雪楼读书，幸甚至哉！”
苏布衣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文士前行，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才稍显神伤的转过身来。
林莺跟着收回视线，望着一向淡然此时却有些难过的师父，也跟着有些难过得安慰道:“师父，我感觉商韩先生心里充满了信心，我们应该为他开心。”
苏布衣摸了摸少女的头，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轻笑一声，叹息道:“他能送书给你，可见他确实是挺喜欢你的，这样他也算是遇到了开心的事儿吧。”
林莺似懂非懂，不过又问道:“商先生要去哪里？”
苏布衣说道:“入朝为官。”
林莺不解，眨了眨大眼睛，问道:“师父，那不是好事吗？”
苏布衣一怔，随即苦涩一笑，沉默不语。
林莺见师父不说话，便拿起书看了一眼，只见书面只有两个字。
问道
林莺有些惊讶，不过想着师父对于先生的敬佩，心里已经将这本书放在了极高的位置。
许久，苏布衣嘴角一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飞雪已到，该送春归了，莺儿，你先回去，师父有事儿要解决一下。”
林莺有些担心却又无可奈，只得乖巧点头走进宗门。
太玄门高楼之上。
太玄真人抚着长须，明亮的眼睛里深邃不明，但似乎有一股玄妙气息飘散在了太玄门上空。
似乎在提防着什么敌人。
苏布衣抬头仰观，灵犀一动，负手身后，凌空而起大袖飘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便必死却有转机，今日我便借着太玄白雪，向山门外各位大冬天了还在喝茶的诸位问剑！”
“臭小子，要打就去打，别祸害我太玄门！”
老道人冷哼一声，却是抬手捏了一个法诀，霎时大地回春，一个冥冥之中的大阵将太玄门护在其中。
苏布衣被只身隔绝在外，忍不住轻啐一口，骂道:“臭牛鼻子！不就是一群躲在暗处的胆小鬼罢了，何惧之有？”
话落，山门外地上，空中，或站，或坐……密密麻麻，都是高手！
一个道士开口:“苏楼主，坏梁国气运，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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