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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不好意思。”
年轻的护士一脸愧疚：“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联系他们来照顾你。”
“不用了。”
顾渊依旧只是摇头。
“我是孤儿，没有亲人。”
护士脸上的同情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怜？
没有父母，妻子也变成了前妻，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没人照顾。
“麻烦你帮我请个护工。”
顾渊开口，护士急忙应着，尴尬地走了出去。
顾渊深呼吸一口气，也觉得尴尬，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别人同情的对象。
想着想着，顾渊笑了出来，慕雪瑶和沈景睿那样定然不是一日两日，所有人都知道慕雪瑶真正喜欢的人是沈景睿，而他什么都不是。
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是怎么笑话他的，他做小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有什么尴尬的？
顾渊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好友的电话。
“孙子有事吗？怎么突然想到你爷爷了？”
顾不上好友的插科打诨，顾渊直白道。
“拜托你，帮我查一下慕雪瑶。”
听出了顾渊的不对劲，好友难得正经起来。
“你放心，我很快给你结果。”
“好，谢了。”
挂断电话，顾渊躺在床上，平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隔壁病床上的男人身边围绕着妻儿，他咧着嘴听着老婆孩子爱的指责。
可他呢？
他的老婆孩子此时正陪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就连接一下他的电话都不愿意，更不要说是来医院照顾，关心他。
三个小时后，好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骂骂咧咧，怒得不得了。
“慕雪瑶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你也真是个蠢货，怎么才发现？”
“我真是要气死了，算了，你自己看吧。”
好友说完气冲冲地挂了电话，顾渊抖着手，点开了那份文档。
心痛得几乎麻木，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字。
顾渊却在这心痛中难得找回了几分平静。
算了，已经被判处死刑了，是什么死法还重要吗？不重要了。
顾渊擦干眼角的泪，强逼着自己去看。
调查结果写得很清楚，沈景睿是一年前回国的，回国当天还是慕雪瑶去接的，足以证明两人早就联系上了。
而回国后，两人曾经共同出现在许多场合。
如今圈子里人尽皆知，慕雪瑶和沈景睿破镜重圆了，至于顾渊，那是谁，谁认识？
这一年，两人在许多地方约会，暧昧，就连顾景轩也认可了沈景睿。
像之前顾渊所看到的那一幕，这一年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原来这一年慕雪瑶对他的那些冷漠，那些不耐烦，并不是真的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人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
顾渊喃喃自语，苦笑出声。
他知道，其实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他，是他自己非要强求，有如今的结果，是他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