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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火焰中的画师笔锋微顿,宣纸上琉璃化的浪琴山突然渗出墨汁。刘玄瞳孔中的竖瞳不受控制地显现,妖骨表面的星纹与画师腰间玉锁产生共鸣——那正是谭小枚消散前捏碎的另一半。
“终于等到你了。“画师的声音像是隔着水面传来。他手中的狼毫突然化作青鸾剑形状,笔尖滴落的墨珠在半空凝成三百颗青铜莲籽,每颗莲籽表面都浮动着刘玄不同年龄的面容。
刘玄正要开口,脚下的天狐尾骨突然虚化。琉璃化的山体裂开无数缝隙,每个裂缝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场景:七岁时偷入祠堂的自己、母亲被黑影掳走的雨夜、魔渊深处谭小枚消散成星尘的瞬间
“抓住墨线!“画师突然掷出笔洗。青铜器皿在空中炸开,飞溅的液体化作星纹锁链缠住刘玄手腕。锁链另一端连接着宣纸上的浪琴山,此刻正被某种力量撕扯得剧烈震颤。
青鸾剑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刘玄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每个影子都带着不同时空的气息。最靠近左侧的影子突然实体化,竟是三十年前的父亲,他手中的剜心剑正滴着暗金血液。
“玄黄血脉终究要归于星轨。“复活的父亲剑锋突转,刺向刘玄心口。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妖骨表面的星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鳞片覆盖全身。金铁交鸣声中,刘玄看清剑身上的裂纹——与记忆中父亲佩剑的缺口完全吻合。
画师突然挥袖泼墨。墨浪裹住交战中的两人,刘玄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浪琴山巅的青铜棺椁前。棺盖表面新添的裂痕中渗出胶状月光,这些月光正在空中凝聚成九宫星图。
“这是母亲的手笔“刘玄的指尖刚触及星图,整具棺椁突然透明。棺内躺着的不是尸骸,而是蜷缩成胎儿状的初代天狐尾骨,尾尖缠绕的星纹锁链正连接着山体每个时空裂隙。
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九个不同年龄的三长老从裂隙跃出,他们手中的剜心剑组成剑阵,剑锋所指之处,时空碎片如琉璃般剥落。最年长的三长老胸口突然裂开,伸出缠满脐带的青铜手臂抓向星图。
青鸾剑自主出鞘。剑柄处谭小枚的虚影浮现,她耳垂的玉锁迸发青光,竟在虚空映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产房地面暗藏的血阵,阵眼处正是初代天狐尾骨缺失的第三节椎骨。
“原来在这里!“刘玄的妖骨突然刺痛。他反手握住剑柄刺入地面,暗金血液顺着剑纹渗入山体。琉璃化的岩石突然软化,露出深处被三百道星纹锁链缠绕的尾骨残片。
三长老们的剑阵突然紊乱。最年轻的那个突然调转剑锋,剜心剑刺入同伴后心。被刺中的长老化作青铜汁液,汁液中浮现出刘玄婴儿时期的记忆残片——三长老曾抱着他在星纹阵中滴血认亲。
“时空错乱了!“画师的声音带着回声。他手中的宣纸突然燃烧,火焰中飞出九只青铜血鸦,每只血鸦都叼着半截脐带。当血鸦撞向星图时,刘玄看见自己的妖骨正在与初代尾骨融合。
谭小枚的虚影突然凝实。她抓住刘玄的手按在尾骨残片,暗金血液与青铜锈迹交融处,浮现出母亲临产时的真相:三长老手中的星纹匕首原本要刺向婴儿襁褓,却被父亲用剜心剑挑偏,剑锋最终斩断了连接天狐尾骨的脐带。
整座山体突然倾斜。刘玄脚下的地面裂开深渊,坠落中他看见九重时空叠加的景象:七岁的自己正在祠堂偷看星图、二十岁的三长老在血池边篆刻咒文、三百年前的先祖将初代尾骨钉入山体
“接住命线!“画师掷出半枚玉锁。刘玄在空中翻身接住,发现这正是谭小枚消散前毁去的那半枚。玉锁触及掌心的刹那,妖骨表面星纹突然离体,在虚空拼凑出完整的浪琴山地脉图。
地脉图的某个节点突然闪烁。刘玄福至心灵,青鸾剑划破手腕,血箭精准命中闪烁处。被击中的时空裂隙突然膨胀,露出里面正在消散的谭小枚残魂——她手中握着完整的镜月之匙。
“快进去!“画师的声音开始扭曲。他的身形正在消散,最后时刻露出的脖颈处,赫然有着与刘玄相同的妖骨凸起。刘玄来不及细想,纵身跃入裂隙。
时空转换的眩晕中,刘玄听见婴儿啼哭。睁开眼时,他站在三十年前的产房外,透过窗棂看见三长老正将沾血的玉锁系在女婴脖颈。而床榻上的母亲突然睁眼,沾血的手指在床幔画出半幅星图——正是青鸾剑缺失的封印纹路!
“母亲能看见我?“刘玄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虚化。产房内的母亲突然转头望来,嘴角泛起他熟悉的温柔笑意。这个笑容他曾在记忆里重温千万遍,此刻却带着诀别的意味。
三长老的身影突然僵直。他怀中的女婴睁开琥珀色竖瞳,小手抓住玉锁狠狠一拽。星纹锁链从虚空显现,将三长老捆了个结实。床榻上的母亲趁机咬破指尖,血珠飞溅在初代尾骨表面
“原来这才是真相!“刘玄的妖骨突然剧痛。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他看见无数时空的自己正在向某个节点汇聚。青鸾剑发出凄厉凤鸣,剑身浮现出九道裂纹——每道裂纹都对应着一重破碎的时空。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刘玄坠入绝对的黑暗。他感觉自己在融化,血肉与青铜汁液交融,星纹锁链穿透每一寸骨骼。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耳畔响起谭小枚的声音:
“青鸾泣血处,镜月咳咳就是现在!“
剧痛突然从心口炸开。刘玄看见自己的心脏变成青铜钥匙,正在插入某个无形的锁孔。当钥匙转动的刹那,黑暗中睁开九十九只星纹竖瞳,每只瞳孔都映照出青鸾剑缺失的剑魂碎片
九十九只竖瞳迸发的星光照亮黑暗,刘玄的心脏在锁孔中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他看见每块剑魂碎片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自己——七岁祠堂前捧着星图的幼童、魔渊深处妖骨暴起的青年、还有跪在三百口青铜棺前的苍老身影。
“原来剑魂早已散落轮回“刘玄的指尖刚触及最近那块碎片,整片黑暗突然收缩成青铜沙漏。沙粒竟是细碎的星纹,每粒砂都裹着滴血的记忆残片。
沙漏突然倒转。刘玄坠入粘稠的时之河,河水里漂浮着历代刘氏族人的尸骸。他们的脐带相互缠绕,在河底结成巨大的星纹网,网中央束缚着半截青鸾剑柄——正是当年父亲刺入三长老丹田的那柄断剑。
“玄儿,抓住命线!“母亲的声音从剑柄传来。刘玄的妖骨突然离体,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剑柄。当锁链绷直的刹那,河水沸腾,三百具尸骸同时睁眼,脐带如毒蛇般缠上他的四肢。
剑柄处的锈迹突然剥落,露出内里暗藏的玉锁纹路。刘玄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谭小枚消散前捏碎的那枚镜月之匙的完整形态!暗金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七窍涌出,在河面绘出母亲临终前未完成的星图。
星图成型的瞬间,整条时之河开始倒流。刘玄看见自己的身影在逆流的河水中分裂,每个分身都在不同时空抓取剑魂碎片。最年长的那个分身突然暴起,手中残剑直刺自己咽喉——那竟是三长老年轻时的面容!
“你本就是我血脉延续的容器。“年轻的三长老剑锋流转星纹,每一式都带着刘氏嫡传剑法的精髓,“从你祖父将初代尾骨封入胎儿体内那刻起,这局棋就注定“
青鸾剑柄突然发出凤唳。河水中的星图化作三百道锁链,将三长老的分身钉在虚空。刘玄趁机握住剑柄,触及的刹那,整条时之河突然凝固成琉璃态。
“破!“随着一声厉喝,琉璃应声而碎。刘玄坠入漫天星雨中,每颗星子都是剑魂碎片的记忆投影。他看见二十岁的父亲跪在祠堂,颤抖着将初代尾骨刺入怀孕妻子的腹部;看见三百年前的先祖在血池边,用九十九个嫡子的心头血浇铸青鸾剑。
最亮的星子突然坠入掌心。碎片中映出的画面令刘玄浑身剧颤——产房梁上垂落的星纹脐带末端,系着的竟是画师随身佩戴的玉锁!
时空在此刻产生奇异的共鸣。刘玄背后的妖骨自动拼凑成钥匙形状,插入虚空某处。齿轮转动的声响中,他再次见到那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画师,此刻正在九重时空之外挥毫泼墨。
“三百因果线,该收束了。“画师的笔尖滴落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浪琴山轮廓。山体每道褶皱里都爬出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拴着刘玄不同年龄的分身。
刘玄突然明悟,青鸾剑划破手腕。暗金血液化作三百只青鸾,衔住所有锁链振翅高飞。当锁链绷直成琴弦时,整座浪琴山竟发出天地共鸣般的嗡鸣。
琴音震碎九重幻境。刘玄脚踏星纹出现在真实的山巅,手中青鸾剑已补全三道剑魂。脚下琉璃化的岩石突然龟裂,露出深埋地脉的青铜阵图——阵眼处插着的,正是母亲临产时用的星纹匕首。
“终于等到此刻。“七个时空的三长老同时现身。他们手中的剜心剑组成北斗阵型,剑尖汇聚的血光中浮现天狐族圣女的虚影——那竟是谭小枚前世的模样!
青鸾剑突然脱手飞向阵眼。剑尖刺入星纹匕首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的地脉开始翻转。刘玄看见自己的妖骨离体飞向山体裂缝,每一节骨骼都化作青铜锁链,将正在苏醒的初代天狐尾骨重新封印。
“你以为封印就能终结?“最年长的三长老突然捏碎心脏。飞溅的血珠化作青铜莲籽,莲瓣展开处爬出三百个魔化的刘玄,“每代玄黄血脉都是养料,你不过是最鲜美的“
话未说完,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被封印的初代尾骨竟顺着妖骨锁链反向侵蚀,刘玄的瞳孔逐渐变成琥珀色竖瞳。他看见谭小枚的残魂从剑柄溢出,化作星纹融入自己正在魔化的心脏。
“青鸾泣血,画骨为牢。“母亲的声音响彻云霄。刘玄的妖骨突然迸发青光,将三百魔化分身吸入体内。暗金血液沸腾如熔岩,在皮肤表面烙出与初代尾骨相同的星纹。
三长老们组成的剑阵突然崩解。他们惊恐地发现剜心剑正在锈蚀,剑身的星纹如活物般爬向刘玄。当第一柄剑彻底粉碎时,年轻的刘玄分身突然开口:“你们篡改的从来不是星轨“
整座山体突然琉璃化。刘玄脚踏初代尾骨腾空而起,青鸾剑吸收全部剑魂后重铸完整。剑锋所指处,三百个时空的浪琴山同时显现,每座山的裂缝中都涌出青铜汁液。
“而是你们自己的命数!“剑光斩落的瞬间,所有三长老的身影开始虚化。他们的血肉褪去,露出由星纹锁链缠绕的本体——每条锁链都连接着某个时空的青铜棺椁。
谭小枚的虚影突然凝实。她握住刘玄持剑的手,剑锋调转刺入自己心口。暗金血液与青色魂火交融,在虚空绘出完整的镜月之匙纹路:“现在,去终结所有轮回“
浪琴山深处传来初代天狐的悲鸣。九条尾骨破土而出,尾尖全部刺入刘玄后背的妖骨。当最后一丝星光没入体内时,他看见时空长河在自己眼前展开,每个浪涛都翻涌着未解的因果。
青铜巨门在云端显现。门缝中渗出胶状月光,隐约可见九十九口棺椁正在门后列阵。刘玄拭去剑身血渍,踏着初代尾骨化成的阶梯走向巨门。身后,琉璃化的山体正在崩塌成星尘,每一粒星尘都映照着某个时空的终局。
欲知后事,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