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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战船的阴影笼罩沅水郡时,刘玄掌心的青鸾剑纹突然灼痛。剑脊“玄“字魔纹渗出的血珠坠地生根,转眼在废墟中长出三百株血色梧桐。谭小枚残存的三条狐尾突然绷直,尾尖琉璃火映出云层中密密麻麻的青铜悬棺。
“那些棺椁“刘玄扶起谭小枚的手突然僵住。少女异瞳中浮现的星图碎片里,分明映着三十年前父亲率军出征的场景——屠魔修士的战旗上绣着的不是驱魔符咒,而是初代家主夫人的星纹!
青鸾剑突然脱手飞向悬棺群,剑鸣声惊起漫天青铜鸦。鸦群掠过之处,郡中百姓的皮肤开始浮现玄黄纹路。刘玄感觉丹田处的青铜棺椁剧烈震颤,先前吞噬的浪琴山地脉竟在气海凝成血色漩涡。
“快封七窍!“谭小枚突然甩出染血的发带。发带上的妖族密文在空中燃烧,化作琉璃结界罩住二人。结界外,青铜鸦的羽毛簌簌脱落,每片鸦羽都化作青铜雨滴。雨水触及的草木瞬间异变,藤蔓上长出刘氏先祖的面孔。
刘玄的玄黄血突然沸腾,血管中游走的不是血液而是青铜汁液。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水中扭曲——眉心的魔种胎记裂开缝隙,钻出的竟是半截青鸾剑尖!
“血脉共鸣!“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缠住刘玄脖颈,“有人在催动九棺大阵。“她指尖点在刘玄心口,琉璃火顺着经脉烧向丹田。当火焰触及青铜棺椁时,棺盖突然炸开,涌出的不是地脉灵气,而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剜心时的记忆残片。
记忆中的祭坛中央,初代家主夫人正在哺乳婴儿。襁褓中的婴孩吮吸的却不是乳汁,而是从母亲心口流出的玄黄血!更诡异的是,妇人脚踝系着的青铜铃铛,与谭小枚先前在魔渊唤醒的丧魂钉纹路完全相同。
青鸾剑的悲鸣突然从云端传来。刘玄抬头看见悬棺群中飞出九道流光,每道流光都裹着一具青铜棺。当第九具棺椁开启时,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棺中躺着的,竟是昨夜才被青铜树吞噬的三长老!
“玄儿“沙哑的呼唤从最近的血色梧桐传出。树干裂开人脸,吐出的却是母亲的声音。刘玄的魔种突然剧痛,他看见梧桐根系缠绕的尸骸手腕上,戴着母亲失踪时那串月光石手链。
谭小枚突然喷出银血,她的左眼瞳孔浮现青铜战船虚影:“是溯时舟!那些战船在倒流时光“话音未落,最近的青铜悬棺突然射出血色锁链,链刃划破琉璃结界,精准刺入刘玄眉心的魔种裂缝。
剧痛中,刘玄的识海涌入三十年前的真实记忆:父亲战甲内衬的星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根须刺入同袍咽喉。被吸干精血的尸体坠入血池,池底浮起的竟是缩小版的浪琴山地脉图!
青鸾剑突然破空返回,剑身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当剑锋触及血色锁链时,刘玄看见自己与谭小枚的身影倒映在链环上——镜中的他双目赤红,正将青鸾剑刺入少女心口,而真实的谭小枚后颈妖族禁咒正在吞噬琉璃火。
“未来即此刻!“谭小枚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妖族禁咒。禁咒触及青铜锁链的瞬间,刘玄丹田处的血色漩涡突然逆转,先前吞噬的浪琴山地脉化作三百道剑气破体而出。
剑气扫过之处,血色梧桐尽数枯萎。树干中爬出的尸骸竟都长着刘玄的面孔,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半截镜月之匙。青鸾剑突然分化出九道剑影,分别刺入九具尸骸眉心。当第九把剑归位时,云层中的青铜战船突然调转船头,船首镶嵌的青铜镜同时对准刘玄。
镜光汇聚的刹那,刘玄的玄黄血彻底沸腾。他的皮肤浮现出青铜树状的血管纹路,发梢末端凝结出细小的青铜铃铛。谭小枚残存的三条狐尾突然暴涨,尾尖琉璃火中浮现出完整的星陨古琴虚影。
“奏《安魂引》!“少女的尖叫声中,刘玄的手指不受控地拨动琴弦。音波触及镜光的瞬间,青铜战船上的悬棺同时开启,三百具裹着符纸的尸骸睁开眼睛——他们的瞳仁里,都映着刘玄魔种裂开的景象!
青鸾剑突然软化,剑身流淌的青铜汁液在空中凝成镜月之匙。钥匙插入最近悬棺的瞬间,刘玄看见恐怖真相——棺中尸体的战甲缝隙里,钻出的不是蛆虫,而是细小的青铜根须。这些根须末端系着的,分明是沅水郡所有刘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钟鸣。刘氏族人的惨叫声中,郡中三百口古井同时喷出玄黄血雾。血雾在空中凝成青铜巨树,每根树枝都缠着一名血脉暴走的刘氏族人。他们的眼睛变成纯粹的青铜色,正疯狂撕咬自己的手掌——掌心浮现的,正是青鸾剑的饕餮纹!
谭小枚的星陨古琴突然崩断三弦,断弦化作流光钻入刘玄后颈。他感觉沸腾的血液突然平静,魔种裂缝中钻出的青鸾剑尖开始回缩。当最后一丝剑芒消失时,青铜巨树突然结出果实——每个果实都是浪琴山的微缩模型,山体内部涌动着熟悉的玄黄血光。
“原来整个沅水郡“刘玄的喃喃自语被战鼓声打断。青铜战船甲板上浮现三百名青铜甲士,他们的面具纹路与青鸾剑的妖族密文完全一致。当第一艘战船降下舷梯时,刘玄手中的镜月之匙突然发热,钥匙柄端的凹槽竟与祠堂屋檐的饕餮纹完美契合。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缠住刘玄腰际:“去祠堂!“她的右眼淌出银血,血珠落地凝成琉璃小径。小径尽头的刘氏祠堂正在发生诡异变化——飞檐上的石兽集体转头,三百双青铜眼珠同时锁定刘玄。
当二人冲进祠堂时,供桌上的灵牌正在融化。牌位流淌的玄黄血汇成溪流,在地面勾勒出浪琴山地脉图。刘玄的魔种突然剧烈跳动,他看见地脉图的中央位置,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紧攥的半片血衣——衣角绣着的,竟是初代家主夫人的小字!
血衣触地的刹那,祠堂四壁的祖宗画像突然渗出玄黄血。画中人物的眼珠集体转动,三百道视线汇聚在地脉图中央。刘玄的魔种突然爆开,飞溅的青铜汁液在空中凝成初代家主夫人的虚影。
“母亲“刘玄的惊呼卡在喉间。虚影的裙摆突然化作青铜根须,缠住他的四肢拽向地脉图。谭小枚的狐尾燃起琉璃火,火焰触及根须时竟发出婴啼般的惨叫。
地脉图中央裂开深渊,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凝固的时光碎片。刘玄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祠堂,三长老正用青铜针刺入他眉心——那根针的纹路竟与镜月之匙完全相同!
青鸾剑突然自主出鞘,剑尖刺入时光碎片。当剑身触及十二岁的刘玄时,整个祠堂突然时空错乱:三百年前的初代家主与现在的刘玄重叠,两人的手掌同时按在地脉图的浪琴山主峰位置。
“血脉为引!“初代家主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刘氏族人的惨叫声突然穿透云霄,郡中青铜巨树的果实接连爆裂。每个炸开的果实里都掉出血色婴孩,那些婴孩落地即长,转眼化作三百名与刘玄容貌相同的少年!
谭小枚的异瞳突然淌出血泪:“他们在复刻你的命格!“她撕下右袖露出妖纹密布的手臂,血珠凝成的符咒触及青鸾剑时,剑脊的妖族密文突然脱落,化作三百只青羽赤喙的怪鸟扑向血色少年。
刘玄的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青铜棺椁的锁链突然活过来,顺着经脉钻出体表,末端竟系着那些血色少年的心脏!当第一根锁链绷直时,他看见云端青铜战船射出九道血光,精准击穿九具悬棺。
棺中尸体突然坐起,他们的战甲缝隙钻出青铜藤蔓,藤蔓尖端绽放的花苞里,赫然是刘氏历代家主的面容!三长老的脸从最大那朵花中探出,他的舌头已化作青铜根须:“九代养剑,终成“
青鸾剑突然发出凤唳,剑身浮现的“玄“字魔纹渗出血珠。血珠坠地凝成血色八卦,每个卦象都映出刘玄人生的重要节点。谭小枚的狐尾扫过八卦中央,琉璃火点燃卦象的瞬间,所有血色少年突然抱住头颅惨叫——他们的眉心同时裂开魔种胎记!
“就是现在!“谭小枚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凝成妖族禁咒。刘玄福至心灵,青鸾剑划破掌心,玄黄血浸染的剑锋刺入血色八卦中央。
天地突然寂静。
爆裂的青铜果实凝固在半空,血色少年的惨叫卡在喉间。地脉图涌出的时光碎片里,初代家主夫人突然转头看向现世,她怀中的婴儿睁开九只血瞳:“以子饲母“
刘玄的魔种位置突然钻出梧桐枝,枝条上凝结的露珠里映出恐怖真相——三百年前被放入青铜棺的婴儿从未死去,历代刘氏家主都是他的血肉容器!浪琴山地脉图中涌动的玄黄血,正是这个怪物通过九代子嗣吸收的天地精华。
祠堂房梁突然坍塌,露出上方悬浮的青铜巨眼。瞳孔中映出的魔渊深处,初代家主正将青鸾剑刺入自己心脏,剑尖挑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一截跳动的青铜根须!
“原来青鸾剑本就是“刘玄的喃喃自语被剑鸣打断。手中的古剑突然软化,青铜汁液顺着手臂蔓延,转眼覆盖全身形成战甲。甲胄缝隙中钻出的不是皮革,而是细小的青铜鸦羽。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插入地脉图:“看地下!“琉璃火照亮地层,刘玄看见沅水郡地底埋着九具山岳大小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延伸出无数根须,这些根须连接着所有刘氏族人的心脏!
青铜巨树突然爆发出惊天血光。树冠上的浪琴山模型开始崩塌,山体内部涌出的玄黄血在空中凝成初代家主夫人的面孔。她张开嘴,云层中的青铜战船纷纷解体,三百名青铜甲士化作流光没入她的咽喉。
“母亲不!“刘玄的嘶吼声中,血色八卦突然逆转。所有血色少年身上的锁链倒卷,顺着青铜棺椁的根须回缩。当锁链全部没入地底时,九具巨型棺椁同时开启,涌出的不是尸气,而是浓缩了三百年的月光!
谭小枚突然跃起,残存的三尾缠住青鸾剑:“镜非镜,月非月!“剑尖刺入血色八卦的瞬间,浓缩的月光突然具象化——哪里是什么月光,分明是三百枚旋转的青铜铃铛!
铃铛齐鸣的声波中,刘玄看见自己的一生在倒流:十九岁秘境获剑、十五岁发现血衣、七岁雨夜剖心最终停在婴儿时期的襁褓中。母亲喂来的不是乳汁,而是从她自己心口引出的玄黄血!
“啊!!!“刘玄的咆哮震碎凝固的时空。青鸾剑彻底融化,青铜汁液在他掌心凝成完整的镜月之匙。钥匙插入地脉图浪琴山的瞬间,整座祠堂拔地而起,化作青铜巨剑刺向云端巨眼。
剑锋触及瞳孔的刹那,刘玄的识海涌入终极真相:初代家主夫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青铜巨树孕育的树灵!所谓九代魔胎的诅咒,实则是树灵通过血脉延续的重生仪式。而他手中真正的镜月之匙,正是初代家主被吞噬前,用最后神识凝成的逆转关键!
“该结束了。“刘玄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青铜色。镜月之匙突然碎裂,碎片化作三百道流光刺入血色少年眉心。当最后一道流光消失时,所有青铜根须突然枯萎,九具巨型棺椁中传出树灵凄厉的哀嚎。
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浮现,她破碎的星陨古琴在琉璃火中重组。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凝固的青铜果实尽数炸裂,里面囚禁的刘氏族人魂魄化作流光回归本体。
云端巨眼轰然崩塌,坠落碎片中浮现初代家主最后的记忆画面:青鸾剑真正的主人,竟是三百年前被他献祭的妻子!剑脊的“玄“字魔纹,正是妻子被封印前刻下的复仇咒文。
刘玄接住坠落的青鸾剑残片,残片突然引燃琉璃火。火焰中浮现母亲温柔的面容:“玄儿,记住剑在魂在“余音未落,整座沅水郡的地面开始震颤,浪琴山废墟中升起真正的青鸾剑碑,碑文正是三百年前被篡改的家族秘史。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青铜巨树彻底枯萎。刘玄握着剑碑旁新生的青鸾幼苗,看见谭小枚的妖纹正在褪去,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青铜铃铛印记——与初代家主夫人脚踝的印记一模一样。
远天传来缥缈的凤鸣,新一轮因果轮回正在滋生。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