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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棺椁渗出的寒雾缠上脚踝时,谭小枚的耳尖突然炸开一簇狐火。三十步外的断碑丛中,三百六十具身披玄甲的尸骸正以诡异角度扭动脊椎,锈蚀的青铜面具下传出湿黏的咀嚼声。
“这些不是普通战魂。“刘玄握紧青鸾剑的掌心渗出暗金血珠,剑格镶嵌的镜月之匙突然折射出七重光晕。当第三道光晕扫过最前排的鬼兵,他看清那些玄甲缝隙里涌动的不是尸虫,而是细如发丝的青铜锁链。
谭小枚的指尖刚触到星陨古琴,前排三具鬼兵突然单膝跪地。它们青铜面具上凝结的绿锈簌簌剥落,露出与刘氏祠堂壁画完全相同的饕餮纹——每道纹路裂开处都淌出粘稠的玄黄血。
“列阵!“
沙哑的号令声从地底传来时,所有鬼兵齐刷刷抽出腰间断刃。刘玄后颈魔种胎记突然灼痛,那些本该腐朽的刀刃竟在月光下映出三十年前屠魔军的制式——正是父亲记忆碎片中出现过的斩魄刀!
谭小枚的异瞳突然转为竖瞳:“它们脊椎里有东西在爬!“话音未落,最近那具鬼兵的胸甲轰然炸裂,十二条青铜蜈蚣从其肋骨间窜出。每只蜈蚣节肢上都刻满与《饲魔契》相同的魔纹,喷吐的毒雾竟在半空凝成血色令旗。
青鸾剑突然自主震颤,剑身浮现的第九道魔纹与令旗产生共鸣。刘玄眼前闪过三百年前某个雨夜——初代家主夫人正是握着这柄剑,将同样的青铜蜈蚣钉死在祭坛中央的星图上。
“坎位七步,震宫藏煞!“谭小枚的狐尾虚影扫过地面,星陨古琴迸发的音波竟在地面灼出焦黑卦象。那些扑来的青铜蜈蚣突然调转方向,疯狂啃噬起鬼兵面具上的饕餮纹。
刘玄趁机挥剑劈向令旗,剑锋触及血雾的刹那,整片古战场的地面突然塌陷。七百二十具未曾腐烂的尸骸从裂缝中升起,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半截青鸾剑的残片。当它们睁开空洞的眼窝时,刘玄看到三百六十个不同角度的画面——全是自己跪在青铜门前被锁链贯穿的场景!
“别看那些眼睛!“谭小枚的琴弦突然崩断两根,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妖族符咒。符咒触及鬼兵面具的瞬间,所有饕餮纹同时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镜月之匙碎片——每片钥匙都映出三长老狞笑的脸。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百六十具鬼兵突然分解重组。它们的四肢与兵器在空中交错拼合,最终凝聚成一具百丈高的青铜巨像。巨像眉心镶嵌的正是刘玄父亲失踪时佩戴的玉佩,而它抬起的右脚掌底,赫然印着与宿主脊椎相同的“玄“字魔纹!
青鸾剑突然发出悲鸣,剑柄处的镜月之匙自动脱落。当那枚钥匙飞向青铜巨像的胸口时,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实体化,狐尾尖端燃烧的琉璃火竟在虚空烧出《逆命阵》的阵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列阵“刘玄的魔种血液突然沸腾,那些被青铜蜈蚣啃噬的饕餮纹竟在他皮肤表面重生。当青铜巨像的拳头裹挟着时空乱流砸下时,他看清拳峰上密密麻麻的铭文——正是用父亲笔迹书写的“祭品“二字!
青铜巨像的拳峰裹着腥风压下时,刘玄皮肤上的饕餮纹突然翻卷如活物。那些被魔血浸润的纹路竟在虚空中凝结成三丈长的锁链,硬生生缠住巨像手腕——锁链末端分明是三十年前屠魔军用来捆缚魔将的“囚龙扣“!
“玄哥当心蜈蚣噬主!“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暴涨,狐尾扫过的地面裂开七道星轨。正在啃噬鬼兵面具的青铜蜈蚣突然僵直,每节甲壳里都渗出与刘玄魔纹同源的玄黄血。她染血的指尖划过星陨古琴,崩断的琴弦竟自动编织成《饲魔契》缺失的最后一页。
刘玄的瞳孔骤然收缩。青铜巨像手腕处的囚龙扣突然反向绞动,那些锁链缝隙里渗出粘稠的墨汁——正是祠堂壁画上记载的“蚀骨墨“!他后颈魔种胎记突然迸裂,喷涌的血雾在青鸾剑残影中凝成父亲当年佩戴的青铜虎符。
“坎离易位,星移斗转!“谭小枚的异瞳突然映出双重月轮,狐火顺着星轨烧穿巨像脚底的“玄“字魔纹。塌陷的地面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齿尖都挂着半截镜月之匙的残片。当第七簇狐火点燃齿轮轴心时,三百六十具鬼兵尸骸突然从巨像体内坠落,每具尸骸的脊椎都插着刻有三长老印记的丧魂钉。
青鸾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柄处脱落的镜月之匙竟在血雾中一分为九。刘玄看清钥匙表面浮动的铭文——那分明是父亲失踪前夜,在母亲药碗边缘反复描画的怪异符号!最中央的钥匙碎片突然射入巨像眉心玉佩,玉佩裂开的瞬间,他竟看到三十年前的自己正被三长老按在祭坛上刻录魔纹。
“原来这才是列阵的真意“刘玄的魔种血液突然逆流,皮肤表面的饕餮纹如活蛇般游向星陨古琴。谭小枚的竖瞳猛地收缩,琴身镶嵌的月光石竟与魔纹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投射出浪琴山全貌——每道山脊都插着青鸾剑的复制品,剑尖所指正是青铜巨像丹田处的时空裂隙。
巨像胸腔突然传出机括转动的闷响,七百二十具新坠落的尸骸自动拼接成八卦阵图。阵眼处的尸骸突然撕开胸甲,露出里面蠕动的青铜心脏——每颗心脏表面都印着刘氏宗谱缺失的第九代名讳!刘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名讳的笔迹竟与青鸾剑柄的铭文完全相同。
“它们要重演祭礼!“谭小枚的狐尾突然卷住刘玄腰身,星陨古琴迸发的音波在尸骸阵图中烧出焦黑沟壑。最前排的鬼兵突然抛开头颅,脖颈断面窜出的青铜锁链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罗网——正是《镜月传说》中记载的“缚神网“!
青鸾剑残影突然融入刘玄右臂,他挥出的剑气竟带着三百年前的月光。当剑锋劈开血色罗网的刹那,所有鬼兵面具同时转向东方——浪琴山巅的时空裂隙中,赫然浮现出与青铜巨像完全相同的轮廓!
谭小枚的九尾突然燃起琉璃火,火焰中浮现的妖族密文与鬼兵脊椎上的丧魂钉产生感应。她染血的唇间吐出古老咒言,那些钉尖突然迸射青光,将尸骸阵图切割成三百六十块独立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全是历代刘氏家主在青铜门前剜心献祭的场景!
“别被幻象吞噬!“刘玄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虚空凝结成镜月之匙的完整形态。钥匙插入青鸾剑柄缺口的瞬间,剑身浮现的第九道魔纹突然活了过来——那竟是条被斩成九段的青铜蜈蚣,每段虫尸都化作血色令旗插在巨像关节处。
地底传来山崩般的轰鸣,青铜巨像的右脚突然陷入血色漩涡。刘玄看清漩涡中心浮动的“玄“字魔纹,那分明是自己三岁时高烧昏迷被三长老刺入脊椎的印记!他手中的青鸾剑突然重若千钧,剑锋不受控制地刺向漩涡中心——那里赫然躺着半枚染血的青铜虎符,与父亲记忆碎片中指挥屠魔军时佩戴的信物完全吻合。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被无形之力钉在半空,星陨古琴的第七根琴弦自动绷紧,弦上凝结的血珠映出骇人画面——青铜巨像的胸腔内,三百年前被初代家主夫人斩杀的魔将残魂,正借着三长老的丧魂钉缓慢复苏!
血色罗网在月华中泛起妖异光泽,刘玄右臂的青鸾剑纹突然扭曲变形。三百六十块记忆碎片同时震颤,历代家主剜心时的血珠竟穿透时空屏障,在现世凝结成血色冰棱。
“这是剜心祭的真相!“谭小枚的狐尾扫过冰棱表面,妖族密文在霜花中显形:“每任家主都在用心脏喂养青铜门后的“
话音未落,青铜巨像胸腔突然爆开。七百二十具鬼兵尸骸化作流沙,在八卦阵图中重组为三头六臂的魔神像。刘玄看清魔神额间的青铜莲花——那分明是母亲失踪前夜,在药碗边缘反复描画的图腾!
蚀骨墨汁突然沸腾,青鸾剑柄的镜月之匙剧烈颤动。当第九段青铜蜈蚣完全化作令旗时,刘玄后颈突然浮现父亲临终前的画面:三十年前的屠魔军营帐中,三长老正将沾着玄黄血的丧魂钉,一寸寸钉入父亲的天灵盖。
“原来魔种是这么来的“刘玄的饕餮纹突然脱离皮肤,在虚空凝结成初代家主的战甲虚影。战甲胸口的护心镜映出惊人画面——浪琴山巅的时空裂隙深处,三百具青鸾剑复制品正组成囚笼,封印着与青铜巨像完全相同的魔将本体!
谭小枚的九尾突然燃起青焰,星陨古琴迸发的音波竟与青铜齿轮产生共鸣。当第七枚月光石点亮时,魔神像的六只手掌同时结印,每个指缝都渗出写有刘氏名讳的血诏。
“坎离倒转,阴阳逆行!“刘玄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星图,青鸾剑突然分裂成九道流光。最中间的剑影刺入魔神像眉心瞬间,所有血色冰棱突然调转方向——三百六十道历代家主的剜心剑气,竟同时贯穿青铜巨像的丹田!
时空裂隙突然扭曲,巨像残骸中升起九盏青铜魂灯。谭小枚的异瞳突然淌血,她看清灯芯里跳动的都是刘氏先祖的魂魄碎片。当第三盏魂灯爆裂时,刘玄手中的虎符突然浮现父亲最后的记忆残像:
三十年前的祭坛上,三长老用丧魂钉将魔将残魂封入婴儿脊椎——那个啼哭的婴孩后颈,赫然生着与刘玄一模一样的魔种胎记!
“我们才是祭品“刘玄的饕餮纹突然反噬,皮肤下钻出青铜锁链将青鸾剑拽入胸腔。剑尖刺破心脏的刹那,浪琴山所有青鸾剑复制品同时悲鸣,山体表面浮现出覆盖整座山脉的缚神网阵图。
谭小枚的狐火突然染上墨色,她染血的指尖抚过星轨裂缝:“魔将在借用你的眼睛看世界!“九尾暴涨刺入地脉,从岩浆中拽出半截刻有妖族禁术的青铜碑——碑文记载的正是刘氏第九代必出魔胎的真相:
原来每任家主剜出的心脏,都被炼化成维持时空裂隙的血精。当第九代魔种觉醒时,三百年的能量积累将撕开完整裂隙,释放被初代家主封印的十万魔军!
青铜巨像的残骸突然悬浮重组,魔神像的六只手掌抓住血色罗网用力撕扯。当第一缕魔气渗出裂隙时,刘玄的瞳孔完全化作血色,青鸾剑从胸腔抽出时竟带着粘稠的玄黄血晶。
“以我魔血,祭剑封天!“刘玄将血晶拍入剑柄缺口,九道镜月之匙突然在虚空拼合。钥匙插入魂灯阵眼的瞬间,所有青铜齿轮开始倒转——魔神像的动作突然停滞,因为它的关节处正快速覆盖刘氏祠堂壁画上的镇魔咒文!
地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浪琴山巅的裂隙中伸出无数青铜锁链。当锁链缠住魔神像脖颈时,谭小枚突然发出凄厉狐啸——她的三条狐尾齐根断裂,化作流光补全了青铜碑缺失的封印铭文。
血色漩涡在刘玄脚下疯狂扩张,在青鸾剑的悲鸣声中,他看清漩涡深处那个被三百道锁链禁锢的身影——三十年前被献祭的婴儿睁开眼睛,瞳孔里跳动着与青铜巨像完全相同的魔焰!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