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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郅元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恐怖的存在。
李湫弈的目光如深渊般凝视着郅元休的双眼,那双眸中蕴含着无尽的威压,直抵郅元休的灵魂深处,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看穿。郅元休只觉自己的心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片刻后,李湫弈话锋一转,语气淡然道:“罢了,你郅家老祖曾于我忘忧酒馆为奴百年,念及这份香火之情,就姑且饶过你。若是再有下次,你郅家也没必要在修行界存在了。”
说完,李湫弈收回了帝威,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制感也随之消散。郅元休如释重负,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深渊中爬出,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的喉咙干涩得如同火烧,声音颤抖而微弱:“李……李老板,在下知错了……”
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此时的他不敢再抬头看李湫弈一眼,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后怕。
郅元休丝毫没有质疑李湫弈刚才那番话的分量。他知道,李湫弈绝非虚言,若是自己再敢有丝毫冒犯,郅家恐怕真的会从修行界彻底消失,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低垂着头,声音沙哑而恭敬:“元休……多谢李老板不杀之恩。”
李湫弈随即缓缓开口道:“今夜已深,你暂且在酒馆中修养,待到天亮,你便离开吧。”
郅元休闻言,心中顿时一紧。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开忘忧酒馆,将再次陷入晋州王府的无尽追杀与危险之中。外面的世界早已布满了想要取他性命的敌人,离开这里,无异于自投罗网。
思索片刻后,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低声恳求道:“李老板,在下……在下恳请您能够收留我。如今郅家已灭,天下之大,却已无我容身之处。唯有您这里,能庇护我免受追杀。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求您收留在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恳切,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光。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若是李湫弈拒绝,那天亮之后,便是他的死期。
李湫弈闻言,神色依旧平静,仿佛郅元休的恳求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他轻轻挥了挥手,周围的云雾随之翻涌,淡淡道:“你郅家和晋州王的恩怨,休要带到这里。我忘忧酒馆是三族清净之地,不是你等解决仇恨的地方。”
郅元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沉,但他并未放弃,而是继续说道:“李老板,我知道忘忧酒馆的规矩。但我郅家与您并非毫无渊源,我郅家先祖曾为酒馆为奴百年,我虽不才,但也愿效仿先祖,在忘忧酒馆中做一奴仆。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眼中满是希冀。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筹码,也是他最后的生机。
李湫弈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郅元休身上,仿佛在审视他的诚意与决心。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你可知,留在忘忧酒馆,意味着什么?”
郅元休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道:“在下明白!想要加入忘忧酒馆,便意味着与过往的一切断绝关系,从此只为忘忧酒馆而活。我愿立下天地誓言,此生此世,绝不违背您的意志,我将誓死守护忘忧酒馆的规矩!”
李湫弈闻言,轻笑道:“如此果断,那你身负的仇恨又该如何放下?”
郅元休苦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实不相瞒,如今郅家已亡,这外面的世界又都是想要取我性命之人。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资格肩负家族的仇恨。若是死了,郅家就彻底亡了,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会随之湮灭。”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悲凉,仿佛一个在绝境中挣扎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湫弈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如潭,心中暗自揣摩道:“这家伙拿的好像是天命之子的剧本,我把他留在这里合适吗?不过……既然他在临死前能找到这里,或许也算得上几分天定吧。”
随后,李湫弈淡淡开口道:“罢了,看在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份上,我便暂且收留你。正好我这最近缺人手使唤。”
郅元休闻言,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感激。他连忙跪倒在地,毫不犹豫地在虚空中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声音颤抖却坚定:“多谢李老板!多谢李老板!元休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就在他准备磕下第三个响头时,李湫弈急忙挥手,无形的力量将他托起,制止了他的动作:“行了,不必多礼。从今日起,你便是忘忧酒馆的服务生。不过你要记住,酒馆的规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破。你若敢有半分逾越之举,我必毁你郅家传承,灭你郅家血脉。”
他的声音虽然淡然,却字字如雷,直击郅元休的灵魂,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郅元休知道,若是自己稍有违背,郅家的血脉和传承,将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是!主公!”
这一声“主公”,不仅是对李湫弈的尊称,更是他发自内心的臣服与承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已与忘忧酒馆紧紧相连。这里,将成为他此生唯一的倚靠。
随着李湫弈念头一动,两人再次回到了忘忧酒馆中。
“阿刀,来一趟吧台。”李湫弈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酒馆的每一个角落。
片刻后,阿刀迅速来到了一楼前台,对着李湫弈恭敬道:“老板。”
李湫弈指着郅元休,对阿刀说道:“新员工,暂时跟你,你带他去宿舍洗漱一番,熟悉熟悉店里的规矩。”
阿刀看向郅元休,眉头微皱:“郅家人?”
郅元休急忙解释道:“在下郅元休,如今是主公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