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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就知道了,试试嘛!”安心雅说着,慢慢将那只沾着她唇印的杯子递到了方浩儒的面前,同时送去的,还有目光中的似水柔波,一股撩人的骀荡春意在她的眼眉间脉脉挥散。
其实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安心雅经常这样,但现在毕竟不同了,场面上的历练使方浩儒老成许多。一个已婚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女人说说笑笑不为过,但这种间接的亲近则有失尺度了。好在他善于帮对方避免难堪:“呵呵,这种甜酒你就别难为我了,如果能帮我从你后面递一杯啤酒过来,将万分感谢!”
安心雅顺着方浩儒的目光扭头向后看,果然见吧台上摆着一排已斟好等待客人自取的啤酒。“当然!”她优雅地笑笑,放下自己的杯子,递了一杯啤酒给方浩儒。
方浩儒喝着啤酒,闲谈间问及安心雅的学业,他其实不太关心她那并不风光的成绩,只是想找个适合的话题。而安心雅应付几句之后,又以亲密的口吻坦然相告,自己已得知他结婚的消息。她谈及时仍会有淡淡的伤惋之色凝结在秀眉,半说笑似的柔语传递着对他的眷恋,随后却又大方地祝福,表示还会与他做好友。
身为男人,方浩儒即便有情色之欲也都是私密的,不会公之于众,何况安心雅并不像何艳彩,不可能乖顺地就在他背后一直躲着。而他对安心雅之所以如此亲切温和,一方面是出于旧日的交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心雅以前常和方于凤卿“套磁儿”,方于凤卿对她印象不错,所以他得给母亲面子。并且,安心雅的父亲虽然早已退了下来,其很多部下现在仍身居要职。方浩儒不一定打算要利用她的家世背景,但也没必要得罪她。
感觉单独的“重逢叙旧”已经演得差不多,他用余光扫了下周围,终于发现了一个“救兵”,马上招了招手。
谭斌到场较晚,来了之后其实一直都坐在远处,盯着方浩儒倚靠在吧台边,和一个坐在吧椅上的美女谈笑风生。他不是忌妒,只是暗暗替陈溪打抱不平,心想这个花花公子趁老婆不在怎么又开始招蜂引蝶!他其实一直都想过去搅局,但出于兄弟情分又有些纠结,现在好了,人家主动请他过去。
“哎呀,我远远就看见方总和一位漂亮小姐聊天,想凑热闹又不敢过来打扰……请教芳名啊?”谭斌走近他们时,立即对着安心雅摆出一副标准的绅士笑容。
“认识一下,安心雅,我在美国时的大学同学,刚刚回国——心雅,这位是大业控股的总经理,谭斌。”方浩儒相互介绍着,安心雅随即伸出手去跟谭斌打了个招呼。谭斌也很有风度地客套几句,接着借故有生意的事要找安静地方聊几分钟,和方浩儒暂时失陪。
“我说你是不是脑袋被他妈驴给踢了?这么多人面前你抽什么疯啊?!”谭斌边走边数落并肩同步的方浩儒,两人一起走向露台的花坛深处。
“我他妈愿意啊?!如果愿意我还叫你过来救场干吗?”
“这妞儿是谁啊?”
“你应该听说过她们家老头子,她是安卫国的大女儿。”
“呦,这老安头儿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闺女哪!”谭斌当然知道安心雅的父亲,那也是上一代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老婆比他小不少,这闺女长得还真像她妈——哎,我可得提醒你啊,她那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也就是疗养院里一小护士,为了嫁给老安头儿,愣是把老安头儿的原配给挤走了,两人相差快三十岁了她也要!哎哎,你可得小心啊,我瞅这闺女看你的眼神儿有点儿那个……保不齐人家有遗传,她那妈忙乎半天也只落了个干巴老头儿,这闺女要是跟了你这样年富力强的,可就赚大发了!”
“你别跟着瞎搅和行吗?!以她现在的条件和家里的背景,追她的男人也得有一个营了吧?我跟她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她知道我已经成家了。小溪现在正怀着孕,还在害喜,情绪时好时坏的,我也不想惹事儿……”方浩儒转念一想,“先别扯远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好人做到底,这段时间时不时地约约她,分散分散她在我这边儿的注意力。要是能收了她更好!”
“你这人可真‘仗义’啊!这烫手的山芋就往我这儿扔……”谭斌瞪了方浩儒一眼,又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憨样,“要不这么着得了:这美女你自个儿留着,你把小溪还给我,大不了我吃点儿亏,孩子生了我替你养着……”
“你他妈净想些不劳而获的美事儿!我懒得跟你废话,喜欢她就当是我帮你的忙,不喜欢就当你帮我的忙,总之先帮我安顿好!你就当是——为了小溪!”方浩儒知道如何戳谭斌的软肋。
“我真是服了你了!”谭斌咬牙切齿的也只得默许了,方浩儒这招撒手锏向来一打一个准。
“先帮我撑到小溪生完孩子,大恩不言谢!”他说罢,用力拍了拍谭斌的肩膀。
当晚,谭斌送安心雅回了家,临别时主动要了她的电话,殷勤地提出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见面。安心雅感觉到他与方浩儒的关系非同一般,也有意想经常联络,于是欣然收下了谭斌的名片。
晚上回到家,方浩儒在门厅便已听到楼上的钢琴声。他一路跟随乐曲小心地踏上楼梯台阶,不忍让脚步声干扰到那美妙的旋律。琴声如同清澈的溪水沁入心田,他顿感怡然。
方浩儒轻轻推门走进卧室,陈溪抬头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停止弹奏。他静静走到她的身后,用手摸着她披在肩后的柔软长发,俯下身亲吻她。
“讨厌……你老是捣乱!”陈溪被他弄得耳边发痒,忍不住笑出来,不得不停下手推了他一下,又挪身让出半边琴凳给他。
方浩儒背对着钢琴坐了下来,与她交错着坐在琴凳上。两人映在远处墙上的投影却似一个面对面的“括号”,现在括号里虽是空白,但即将填充幸福的结晶。
“好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怎么今天我不在家你就弹——成心不想让我听啊!”
她笑着把头靠在他肩上,双手又放回琴键上,边随意地敲着边道:“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嘛……”
“是不是一个人又害怕了?胆子真小!”
“才不是呢!现在不算你,我们也是两个人……”她摸着自己的腹部,得意地看着他,“我正在给宝宝上音乐课,现在不是流行‘胎教’嘛!”
他禁不住笑道:“现在还早呢!宝宝还没长耳朵,哪儿听得到啊!”
“你才不懂呢!我呀,刚才又有点不舒服,试着弹了会儿琴,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真的就不难受了——这就说明啊,宝宝听见了,所以也不闹了!”
方浩儒觉得她的话有趣,边笑边揽过陈溪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你别不信!我反正已经想好了,以后早上要是不舒服,我就给宝宝上音乐课,他肯定就不再折腾我了。”
“老天爷啊!饶了我们吧!”方浩儒笑着连连叫苦,“你这样的音乐课,我们一房子的人都得跟着旁听——大家都别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