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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高伟不语,继续说道,“既然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我请你分析一下:当时,我遭受过别人的非难与排挤,都没有利用机会报复还击。那么现在面对一个素无冤仇的员工,仅仅是对我态度冷淡,我有没有可能下狠心要针对人家?”
高伟彻底理屈词穷了,看着陈溪,却无话可讲。
陈溪没有再咬住余鹏飞不放,平静地又将那天面谈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请高伟就几个细节可向纪发祥本人了解,或者也可以从其现在的表现中做个推断。她强调:纪发祥当时的表现不像是一时的紧张,应该是长期已有的状态;再则,部门的升职理由也说,是为了“激发”他的工作热情,按这个逻辑推断,他现在的工作状态早已是不尽如人意,甚至有些消极。
高伟点头说会再深入了解一下,显然今天他不占优势,也就无心继续。
临结束前,陈溪用了个更为忠恳的口吻:“jerry,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做hr出身的。我想,有些观点你会同意:做人事工作的人,很多工作是很敏感、很微妙的,最忌玩弄权势,或者拉帮结派。也许你会奇怪,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我想你认识james,就是御景之前的那个副总杨帆。他曾经跟我提过你,他听别人评价,你是个典型的‘政治玩家’,这个印象,我个人不置褒贬。不过,我想诚恳地重申一点:每个人对这种印象的理解也是不同的,而且它不一定会对你个人的形象及将来的发展有利。所以我也劝你:处事公正一些。”
她停顿了一下,不理会高伟脸上的愕然,最后补充道:“我刚来总部,对每个下属都会认真栽培,有些实操的经验不是书本上能学得到的。不管simon服不服我的管理,我仍然认为他潜质非凡,只是需要踏实磨炼。如果方便,请你也代我耐心跟他解释。他不必考虑我的感受,只需要为自己的前途负责。我希望你也能结合自己的职场经验,提醒他:不要勾结针对,影响整个team的团结。”说罢她淡淡一笑,轻轻起身离开。
这是陈溪临走时,丢给高伟的一个重磅炸弹。高伟不敢相信:simon与自己的沟通,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她还知道些什么?他此时不得不开始相信,之前那些关于陈溪在御景的“侠女传说”。
不过陈溪那通半告诫半威胁的“忠言”,的确在高伟心里产生的震荡不小。所幸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职场人,从客观角度审视,陈溪没有同意纪发祥的升职,其实她是很专业的。无意间,高伟突感一种惭愧正在浸透着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心虚,或许是良心发现,他暗暗决定退出这场叶锦荣针对人力资源部的战斗,同时,也停止与simon之间的“结交”。因为他实在判断不清,陈溪的眼线究竟在哪里。
simon听了高伟关于要他虚心服从陈溪领导的规劝,暗自恼火,心里痛骂高伟是个不中用的“软蛋”。他怎么也无法容忍,自己寒窗几年喝了那么多“洋墨水”,居然比不上这样一个靠耍手腕上位的女人。simon冷静想了想,嘴角不由得掠过一丝轻蔑,呵呵,差点忘了,据说这女人对付男人很有一套,想必是高伟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孬种,也被她“下了迷药”……simon狠狠地咬了下牙:ok,咱们走着瞧!
晚上吃完饭,陈溪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刚过九点便觉得奇累无比,兴许是白天脑子费得太多了,于是去洗澡,准备早点休息。
洗完澡,她擦干身体穿上睡裙,坐在镜台前拿起一瓶润肤液擦拭腿上的皮肤,无意间见到润肤液的商标上有rosemary的字样,又想起了那个英文名叫rosemary的佟薇薇,狠狠地哼了一声。
今天早上刚刚跟高伟交过锋,下午又杀出个佟薇薇来。
快下班前,mr cheong找到陈溪,又说起了西北区那十四家酒店的人力资源管理归属问题。原来,佟薇薇之前的确很想将这个区域争取到自己的职权之下,怎么说这也是提高级别和待遇的机会。然而陈溪主动谦让后,她并没有高兴太久,便发现这些酒店其实存在着诸多棘手的问题难以解决。
最突出的问题便是人员的招聘。几乎每一家酒店都存在人力不足的硬伤,直接影响着服务质量,也使每个人力资源部成了所在酒店的众矢之的。听说西北区已并入华南区的管理,所有的问题焦点自然全部集中到了佟薇薇这里。她不仅有些吃不消,更糟糕的是,听说关于她本人的绩效考核指标,也要算进西北区酒店的各项管理指标——佟薇薇这下追悔莫及:一开始只盯着权和利了,忘了还得承担相应的风险和责任!她仔细看了看这些酒店以前的情况,居然一大半都不达标!
顾不上骂自己,佟薇薇要赶紧想办法把这块“烫手山芋”尽快扔出去!于是乎第二天,她打电话给mr cheong摆了一堆理由,解释说自己最近忙得实在无法兼顾西北区的管理,请他重新考虑将西北区划到陈溪的职责下。mrcheong只好同意征求陈溪本人的意见。
陈溪不久前与韩月谈别的工作时,偶尔聊及西北区酒店的事,听得了一些相关的信息。听说佟薇薇又改变主意要转让“机会”,心里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既然她当初谦让不是为了讨好谁,如今不接受也不会在乎得罪谁,于是很明确地拒绝了。接着,佟薇薇收到了mr cheong的回复:一切维持原有决定不变。
不管佟薇薇当初感谢陈溪是否是真的,如今确实恨上了陈溪——职场里往往有一种人,遇到别人不吃自己的亏,反倒会怨恨人家。佟薇薇现在甚至觉得陈溪肯定早就知情,假惺惺地谦让,其实是给自己下套!
对此,陈溪能想象得到。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两人是平起平坐的,又是天各一方,一个月碰不到几次面,谁怕谁啊?!哼,哪有这样的如意算盘,想争就争,想甩也能立即就甩?笑话!
陈溪边想边使劲摇着那瓶“rosemary”,接着狠狠地按了一下瓶口的压力嘴,不料用力过大,喷出的润肤液溅到了睡裙上,搞湿了一大片。她暗暗骂了一句,又叹了口气,脱下睡裙丢到了洗衣篮里。
方浩儒就在外面看电视,陈溪在盥洗室里喊他帮忙再拿一条干净的睡裙,可是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只听到盥洗室外面很吵的电视声音。她只得重新用浴巾裹住身体,拉开门探出头又喊了他一次。
房间里的电视声音震耳欲聋,方浩儒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nba篮球赛的实况录像,因此还是没听到陈溪喊他。陈溪急了,直接冲出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暂停了录像,噘起嘴瞪他:“干吗搞这么大声音——知不知道我喊了你很多次啦?!”
方浩儒愣了一下,继而看到陈溪披着潮湿的头发,围着条短短的浴巾站在自己面前,忽然现出一抹坏笑,伸手拉她到自己腿上。“呵,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陈溪勾着他的脖子本想再发两句牢骚,余光突感房里还有别人,一扭头,看见小蓉正在不远处铺床。她吓了一跳,慌忙推开方浩儒,倒在他身边的沙发上,身上的浴巾险些滑落。
虽然小蓉是女孩,毕竟这场面也是尴尬,陈溪羞得脸发烫,揪紧胸前的浴巾缩在沙发上不知所措,半晌才回过神来,叫小蓉去帮她再拿一条睡裙。还未嫁人的小蓉撞见男女之间这种亲密,同样紧张得满脸通红,连忙取来睡裙给陈溪,马上又躲进盥洗室去给方浩儒放洗澡水。
“你呀——”陈溪趁小蓉回避,用脚蹬了方浩儒一下,“她进来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还抱我,搞得多尴尬呀!”
方浩儒不以为然:“她也是女孩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陈溪嘟着嘴白了他一眼,拿起睡裙走去更衣间,之后穿好出来,坐回沙发看杂志。
没多久,小蓉准备停当从盥洗室出来。“洗澡水放好了……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她怯生生的口吻,像是做错了事似的。
方浩儒随口应了句“没事儿了”继续看球赛,陈溪却叫住了她:“小蓉……以后晚上过了九点,我们不叫你,你就不用上来了。床可以在九点之前铺好,或者我自己铺吧!”
“那——洗澡水九点之前放好,等到要用的时候就凉了……”小蓉声音很小,但很认真。
“那没关系,浩儒要洗之前我会帮他放的,总之你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以早点休息。”陈溪说话间,笑得也有些不自然,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
方浩儒一直没作声,等小蓉走了,便问陈溪:“有必要这样吗?她做这些其实用不了多久。”
“刚才我有多尴尬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不习惯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还有个外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她也不算外人,以前我的房间都是她收拾,有些生活上的事儿也是她在做。”
陈溪故作鄙夷地撇撇嘴:“你就是脸皮厚,让一个小姑娘家来伺候你个大男人的起居。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不同了。说白了,她对着你一个人,不算是外人;对着我一个人,也不算外人,可如果对着我们夫妻两人,那就是外人。所以,晚上过了九点,你就少叫她进来!”
方浩儒笑笑再没说话,眼睛继续盯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