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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花花噗呲一声笑出来,再回来的时候,给李轻歌带了一份热乎乎的叉烧饭。
“今天病人有点多,曹姐太忙了,午饭都没吃上。她这份就先赏你享用吧!”
大眼亮晶晶的沈花花脸上时常带笑,走的是可爱挂路线。
李轻歌毫不客气,借了沈花花的手机,一份不算好吃的叉烧饭十五分钟解决完毕。热饭饱肚之后,才有活下来的感觉。思索一会儿,才从包里翻出一本小巧的染了血的电话通讯录,按着上面的号码,用沈花花的手机给郑建安的单位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郑建安的同事告诉她,郑建安出外勤去了,具体去了哪儿,他不方便告知。
李轻歌用了变声器,询问对方郑建安是在省会还是她家老宅所在市。
对方生硬一句“抱歉,涉及案情,不便告知”就挂了电话。
李轻歌来曹星河诊所的这一路,把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最开始的想法,是用麻婶手机联络上的郑建安,可能是ai。
这年头,ai技术发达,以ai技术诈骗的手段层出不穷,不管是声音还是形象,ai几乎都能做到以假乱真。
可号码是她按的,她把那串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号码记得滚瓜烂熟,是不可能会打错的。那剩下的可能,除了那真是郑建安,就是郑建安也被麻叔麻婶控制了。
李轻歌也是来的路上想明白的。
麻叔麻婶和居岱、马明哲并不像是立刻要她命的样子,反而是推着她,按照他们所说的“老祖宗世代交代下来的任务”,正要把她往某个轨道上推去,推到某个早早定好的陷阱里头。尤其是麻叔,像放长线钓大鱼,要她做成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不太确定和她两小无猜长起来的刑警郑建安,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李轻歌暂且还想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她只知道她现在谁都不相信。
等曹星河忙完,上来找李轻歌的时候,李轻歌正在不知道第几次读那卷竹简。
竹简是从韦引鹤所谓的衣冠冢里带出来的,上头记载的是程九品破获的一个风筝鬼杀人案。
韦引鹤对案情着墨不多,重点都放在对程九品的夸赞上。
而韦引鹤之所以千般好万般好地夸赞程九品,是因为程九品在此案中,直接对上了当时的世家大族,强硬杠上了,洗刷了一个贫困学子的冤屈,还大大鼓舞了桂陇州众寒门庶民,以再兴科举的方式奋力往上,打破世家垄断的不公局面。
曹星河从李轻歌一旁探头过来,了无兴趣扫了几眼,反而问李轻歌:“怎么血腥味这么重?”
李轻歌回神看自己全身,后知后觉才提起背包,让曹星河看里头。
“别提了,我经历了一场大冒险,在血里滚了一遭。”
铜镜一开始冒出血的时候,是在李轻歌的背包里头的。李轻歌在韦引鹤崖墓里大略处理过,但包里仍有残留。
曹星河向来不问李轻歌冒险细节,李轻歌乐于这种相处方式,和曹星河说起自己在血里打过滚的担忧。
曹星河抽了李轻歌一管血,先安排了七七八八的输液,交待沈花花看顾好李轻歌,自己则找地方给李轻歌做化验。
李轻歌在曹星河出门前,还是谨慎问了一句:“你最近没跟郑建安联络吧?”
曹星河困惑反问她:“他跟我能得上什么话?”
李轻歌讪讪放下心来,摆手,“没有没有,就是看他之前对你不是挺热情的嘛?我随口问问。”
曹星河轻笑,“他对谁不热情?”
李轻歌“啊?”了一声,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激灵了一下,八卦的眼神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但曹星河没多说,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李轻歌没叫得住人,反而把沈花花吸引上来。
李轻歌旁敲侧击,问沈花花这两人的事情,沈花花像只忠心护主的骄傲小猫,“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给我发两百块钱红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李轻歌立即许诺,“二百五!不能再多了!”
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除掉房租水电,在南方省会也就勉强能一天点一顿外卖而已。
沈花花鄙夷给她插输液器,“你骂谁二百五呢?!”
施施然飘下楼去。
李轻歌燃起的八卦之魂没处安放,后悔把手机还给了沈花花,也后悔来的路上竟然没想过停车买个新手机。
输液输得李轻歌昏昏欲睡,把内里都是血腥气的背包压在身下后,她竟真就这么睡着了。中途沈花花上来给她换药,还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完全清醒过来,含含糊糊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李轻歌终于能安安心心地睡,能进入深度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后腰被背包硌得疼。明明人躺在床上, 两条腿却还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厉害。
李轻歌难受得再睡不下,迷迷茫茫眨眼,没拉窗帘的窗上映着一弯残月,遮月的云缥缥缈缈,像一团轻纱,半遮半不遮的,李轻歌还觉得怪好看。
又感觉枕旁有一道柔弱光源,想着曹星河沈花花真是贴心,还给她留了一盏夜灯,怕她在漆黑的环境里不适应?
睡了个半饱的李轻歌餍足转头,迷蒙的眼看向光源来处。还没看清光源所在,心中对曹星河沈花花的夸赞就倏地一停。等看清了那道光源,竟是来自被放在她枕边的铜镜,李轻歌立即骇得大睁了双目!
“什——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轻歌惊叫,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坐起身,霎时就清醒得不能更清醒了!
她刚才睡着的枕边,当真放着一块圆五寸五的铜镜!
若说李轻歌一开始还怀抱微弱的希望,希望这并不是被她有意“遗弃”在老宅门口的铜镜,而是长得差不多的铜镜的话。在这铜镜散发微微荧光,秀丽藏锋骨的小字在上头逐字逐句慢慢浮现后,再加上她僵硬不能动弹的下半身,她便不得不确定了。
这就是那块铜镜!
那块藏着铜镜大妖程素年的铜镜!
但是!
她不是把它放在老宅了吗?!
它难道还能长脚了?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