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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来教你写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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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漱玉按往常起了个大早,为的是给邓夫子留个好印象,薛漱玉去了厨房顺手给谢越带了清粥馒头作早饭。

吃完早饭,薛漱玉和谢越一同去了书堂,正赶上邓夫子进来,问了安就回了书案准备找好课本听夫子讲学。

“咦?”

“我的课本呢?”

“我的簪笔呢?”

两人同时发问,对望一眼皆是一愣。

“我的笔也不知昨夜自个儿跑哪去了,这般脏,你别介意。”薛漱玉从自己的竹筒里抽了一支毛笔丢给了谢越一边说道一边在小书箱里东翻西找,逐渐有些上头,

“许是谁打翻了,擦擦就能用了,没事儿,你快些找课本,夫子要看过来了。”谢越也在自己桌子书案旁边替薛漱玉寻着。

“真是奇怪,昨天我特地收拾了书箱,今儿要用的都放在上层,就怕找不着呢。”

薛漱玉越找越上头,动静有些大了,邓夫子注意到了,便走了过来。

薛漱玉见状便停了手不再找,低下头默默等着询问。

“薛漱玉,为何不听讲义?是有什么高见吗?”

“不是的夫子,我……我的课本找不到了……”

“哼!白夫子前日讲的这本你好端端的上课,黄夫子昨日也讲了这本,没见你丢三落四!怎么偏是的我的课你不见了书本!”

“夫子!”薛漱玉想要解释,可事实却是如此,平白无故的说了一嘴,属实委屈,竟也不知道辩个什么。

邓夫子见她脸上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不讲,更是气愤,只当是她骨子里混劲又犯了,打心眼里的瞧不起也上来了,出言便嘲讽。

“没两天便原形毕露,枉我为你开脱求情回书院!骨子里的顽劣!朽木不可雕也!罚你抄道德经,抄完才许吃饭!”

薛漱玉明白邓夫子误会自己当了白眼狼,虽是误会,但如此气急,可见邓夫子也是看重她的心里也是平衡了许多,于是默不作声受了不再试图争辩。

邓夫子见她消停知错,闷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就回了案几接着讲课。

坐在薛漱玉后面的贺冽临闷不做声听了这一出,心中暗爽,险些笑出了声,还好是坐在后面,不然被薛漱玉看见了可漏了陷。

薛漱玉虽心里自己开解着,但平白无故糟了冤屈,还是难免低落,上课如常听课下课就拿了纸张默默抄写,也不言语了。

下课,玩的熟稔些弟子免不了聚在一起的瞎聊胡说,说着说着的,坏心思的眼睛就瞟到了薛漱玉,话题便有些恶毒了起来,好听点的白眼狼,不好听的狗改不了吃屎这样的腌臜话都出了口。

薛漱玉周遭的心善的听不下去,可这紫庐书院的哪个不是王家贵族的娇贵孩子,和谁起了争执都不是好收拾的事情,难于开口啊,只得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薛漱玉虽然也不是第一次遭冤枉,可邓夫子心善不同于江怀义一干人,几番提携,实在心存感激,更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犯半点错,心思扰乱了半晌,真以为是自己昨日补习功课太累记恍惚了课本究竟是放在寝居还是课堂的书箱里,内疚不已,越发沉闷不肯说话。

贺冽临怕遭人怀疑没出面嘲讽,躲在后面就等着看薛漱玉好戏,观望了半晌也没个动静,有些失落,稍稍凑近了一点,只见薛漱玉默不作声,头越来越低,握着笔杆的手攥得紧紧的,写的飞快,眼睛都快订在纸上,嘴唇咬的死死。

贺冽临心里忽的就一堵,捉弄成功的快感一瞬即逝,看着薛漱玉因用力多度而微微颤抖的手,怀里薛漱玉的课本变得烫人起来。

贺冽临从人堆中退了出来,坐回自己的案几,心想着自己本来就是报复她的,这么个讨厌的人有啥值得我多想的,于是自己磨了墨妆模作样的写功课。

写了半晌也没写几个字,周围叽叽喳喳的,越说越烦,嚣张惯了的贺冽临出口就骂。

“叽叽喳喳的跟群碎嘴婆子一样!堂上邓夫子问功课怎么不这么口若悬河的讲了!有这口才早该高中作太傅去了,在这紫庐书院真是委屈了,谁若再吵我可不客气了!”

周围忌惮着贺冽临的脾性,都作鸟兽散了,贺冽临这才满意接着写下去,却还是写不出个什么,抬头瞄了一眼薛漱玉。

薛漱玉正好也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正对,贺冽临马上心虚低头不与她对视,心思大乱,却说不出个为什么。

上午接下来几堂课都无心听讲,夫子将的意义呀呀呀云云的都穿了耳不穿心,贺冽临索性在纸上一通瞎画,什么鸡鸭鱼什么老王八,邓夫子韩夫子的画了几大张纸,晃着心思的条条线线里的竟有个薛漱玉的背影。

贺冽临坐在桌前云游了一上午,响了饭铃还不知,学堂里的弟子都走光了,只剩了他和薛漱玉。

贺冽临还拖着腮瞎想,没注意到前面的薛漱玉什么时候停了笔,又是什么时候转了身也学着自己托腮。

神游中的贺冽临总觉得脸上有啥,不自在,回过神来就见薛漱玉看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贺冽临心虚不已,瞬间炸毛,看哪也不是,慌忙起身就被身旁的散书绊了一跤。

薛漱玉幽幽地开口。

“书没呆在它该待的地方,应该是生气才绊了你一跤,你可小心一点啊。”

贺冽临鲁莽,但好歹是皇城里待的人,明话暗话还是分的清的,只好从怀里摸出薛漱玉的课本,僵硬地走上前去递还给她,动作之别扭就差同手同脚了。

“早上来不知道谁丢在我的桌上的,我不知是你的罢了。”

贺冽临犟嘴,别别扭扭的想要蒙混过关。

薛漱玉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着这拙劣的演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贺冽临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是慌乱,自己也觉得的这理由牵强,平时上课连书都懒得翻开的人,平白无故捡了本课本,哪有宝贝得不得了还往怀里揣的呢。

可是见薛漱玉半天不讲话,方才课上如此隐忍消沉的样子还在眼前,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拿起薛漱玉桌上未抄完的《道德经》假模假样地看,蝇头小楷,有棱有角,细看却有些单薄无依,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纸,一叠又一叠。

“你这字怎么秀气,男儿写字畏畏缩缩的,这字儿不好!我来教你写!”贺冽临大咧咧就从薛漱玉的手里夺了毛笔自说自话地铺上了纸。

当然,他也瞥见了薛漱玉手上长时间握笔按出来印子,红的都反光了。咂咂嘴,心下有些不是味,索性不讲话了,专注于手上,奋笔疾书,说是教,却也不曾讲过笔法如何,一边默念一边运墨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