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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死死的抿着唇，眼眶含泪的看着柳清音，眼神里有委屈也有不解，“清姨，为什么你也这样？”
郡主会伤心，难道他就不会吗？
苏檀面无表情，她示意护卫将刀剑拿开，一步一步走到宋潇面前，宋潇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半点也不记得扬着脸。
他知道苏檀肯定是要打他。
可她就算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道歉的！
宋庭琛眉头紧蹙，“苏檀……”
苏檀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要对宋潇动手吗？”
她伸手，将宋潇腰间那块玉佩拽了下来，这是苏家如日中天时，她给宋潇的，贵重异常，也漂亮无比。
宋老夫人时常让宋潇带着装点门面。
宋潇脸色一变，伸出那只带血的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苏檀轻飘飘一扔，那玉砸在墙上应声而碎，宋潇僵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苏檀没什么表情地道：“这曾经是我送给你的，如今我把它收回。”
“另外，郡主不是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她阿娘在天上护着她。”
“你才是。”
一看到宋潇言辞尖锐骂岁岁，她就想起，长乐去世的那天晚上，她做的那个噩梦。
在梦里，宋潇就是这样刺激长乐，说长乐是短命鬼，小灾星，还故意打翻长乐的药。
明知道长乐先天不足，有心疾，可他就是要趁着她给长乐煎药的间隙，去欺负长乐刺激长乐。
后来长乐死了。
他恶声恶气，一点也不为他妹妹的死伤心，反而说，她欺负柳清音，所以长乐死了，她活该。
诚然，那是一场梦。
现实里长乐甚至活不到被宋潇刺激的那个年岁。
可是眼下苏檀瞧见宋潇拿岁岁没娘这件事来刺激岁岁，梦里的一切，就像潮水般席卷而来，要将苏檀吞没。
这一瞬间，她已经要分不清，被崔菀抱在怀里，被宋潇欺负的，究竟是岁岁，还是长乐。
她手指深陷掌心，面沉如水地盯着宋潇，一字又一句的重复，“她不是没有阿娘要的孩子，不是坏孩子，更不是什么灾星，你才是。”
“听懂了吗宋潇，你才是那个没娘要的孩子。”
宋潇呆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苏檀是真的不要他了。
宋庭琛脸色陡然一寒，浑身散发着沉沉的郁气，“苏檀，你在说什么！”
是，潇潇不该说那般严重的话来刺激郡主。
可是归根结底潇潇才是苏檀的亲生儿子。
苏檀为什么要旁人的女儿，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么尖锐的话？
苏檀神情淡漠，面沉如水地盯着宋庭琛，“有些话我可能没说明白，我再和你说一次。”
“早在三年前，我和你们宋家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早就已经放弃了这对父子，就像他们当初放弃了她一样。
苏檀静静看着宋庭琛，“不管是你还是宋潇，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与你们，毫无瓜葛。”
从前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拿梦境里的事，为宋潇和宋庭琛预设罪名。
可是这一会儿，见到宋潇对着岁岁说出这样难听的话，专挑岁岁的痛楚去刺激岁岁，苏檀突然意识到，即便那只是一场梦，宋潇也依旧和梦里一样，凉薄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