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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出这个结论后,有些刻意地不接她的话,等沐阳对这样的谈话没多少兴趣时,脸色也很难看了,他便倒抽口凉气,沐阳问他怎么了,他皱眉道:肩有些疼。沐阳立刻又显得重要了,面色紧张地问他疼得厉不厉害;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要不要上楼休息?

他故伎重施了多次,沐阳最后一次问起的时候,他答道:“嗯,我想休息了。”

沐阳站起来道:“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他们一起进了卧室,沐阳打水给他洗了脸和手,又换了盆水要给他洗脚时,云舫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一只手呢。”

沐阳也不跟他争,把毛巾递给他后便坐到一旁。云舫将脚翘到另一条腿上,右手拿着毛巾擦湿淋淋的脚,擦右脚的时候还算稳当,换到左脚时,因为手不顺,身子往下伛,整个人也倒在床上,恰好压到受伤的左手。

这一压也压到了沐阳心上,她几步跨过去,将他扶起来,手想去抚摸他的伤处,又及时缩了回来,嘴里紧张地问:“怎么样了?压得痛不痛?要不再叫医生来一趟。”

云舫把唇咬得泛白,嘴角也因为疼痛抽动了几下,他却逞强地道:“不用了,没什么事儿,现在也不痛了。”

他越说不痛,沐阳便越是认为他痛得厉害。她站在他面前,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像是对待感冒病人一样的,把手覆上他的额头,触到他冰凉的肌肤,她才回神,把手收在背后,尴尬地低下头。

两人距离近得衣角相连,云舫要放过这种绝好的机会便是傻子。他伸手揽紧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沐阳先是一愣,随即便挣扎起来。云舫却是揽得死紧,怎么也不放手的。推攘了好一阵子,沐阳终究是顾虑到了他肩上的伤,便安静下来道:“你干什么?”

云舫闷着声音哀求道:“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沐阳想着一会儿就一会儿吧,她全身放松下来,全然不知又踏入了男人的陷井。两人身体紧贴着,她眷恋着云舫的拥抱,所以,当云舫将她放到腿上坐着时,她也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任他抱自己抱得更紧。

“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但也没有谁来喊一声“时间到”,自然就是继续抱下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光线较暗的台灯,在无法看清对方的情况下,对方的体温便是中秋夜里诱人沉溺的罪魁祸首。窗外树枝上挂着的那轮满月,皎洁得如同女人惨白的圆脸,世上的一切事物如同凄凉无神的眼睛,被隐没在那片苍茫的白光当中,什么也看不见,内心藏纳的原始便开始复苏。

云舫低头热烈地吻着她,身体也缓缓地往后倒,一直担心着他手的沐阳这时却‘忘记’了提醒他,随着他倒在床上。幽暗的灯光照不清她的脸,只是昏黄而温柔的,那双眼睛紧闭着,任云舫吻着她的眼睛,耳垂,慢慢地滑到脖子---

沉重的爱胶着欲望,身体和灵魂一同沉沦。在深夜里,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连自我都失去了,还有什么要压抑的?又有什么不可以释放的?

她的男朋友,他对她态度不确定的纠结,甚至是那只受伤的手因碰撞而产生的疼痛,都只在他们脑中一闪而过,过了就不复想起。

云舫完好的那只手被沐阳压着,当他费力地抽出手来,开始解沐阳的丝巾时,沐阳却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他沮丧地望着沐阳,知道自己会因为这只受伤的手而失去沐阳再次接纳他的机会。

沐阳也睁开了眼睛望着他,在他又要开口道歉前,她将手绕到他的脖子后面,取下了他的绷带,轻轻的放到旁边,又将手伸向他的衬衫扣子,一粒粒地解开。衬衫脱下后,她垂着头,不让他看见她羞赧的脸,双手去解他裤上的钮扣,声音低低地道----

“我来吧!”

月光照得窗户如水清亮,阳台外种着挨着栏杆栽了几排火红的郁金香,那花朵紧簇的一片如是燃烧了起来,攀着那被轻风吹起的白色窗幔一路烧到了房里的地毯,每个角落里都是呛得人落泪的强烈爱意。

沉溺于情欲当中的云舫虽感觉到沐阳的身体与以往有些不同,但他昏昏沉沉的,来不及细想,便被太久的渴望淹没了。

夜等到月亮被云层遮住了才宁静下来,那郁金香的火焰渐渐消了下去,暗红的颜色像是一扑即灭的火星,全不像开始那般的来势汹汹。

云舫给沐阳盖好被子,用右手揽着她,使她枕到自己的臂弯里。这个中秋夜他满意极了,或许终生都难以忘记,他的手与沐阳的交握,唇贴在她耳畔低沉道:“过了今天,明天还能不能活我都不会在意了。”

他吐出的气息使沐阳的耳朵痒梭梭的,忙别开了脸道:“胡说,尽会胡说!”

“谁胡说了?”云舫用手拨过她的脸,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说:“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像是在胡说么?”

他把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眼珠也定住不动。沐阳“哧”的一声笑出来:“嗯,嗯,不是胡说,是说傻话。”

云舫真傻了,把脸凑到她脸上,静静地贴着,没再说话。沉陷在情欲当中的时候自是不会去想其他的,过后冷静了,他万般不愿意,还是想起了她的男朋友,就如同是甜点里吃出了的苍蝇,甜头尝过了,便开始倒胃口。

偏偏他只要这盘点心,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把苍蝇挖出来作罢。他不敢直接问沐阳,一年多的相处,他明白她是那种传统的女人,今夜与他发生这样的事,或许她内心正在自责,若是他再问了,定会把她逼走。

思忖许久,他决定先把她留住,多抽些时间陪她,让她看清他的心,然后由她自己抉择。这般想着,他起身去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大串钥匙,扳过沐阳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沐阳拈着钥匙问他。

“这里每个房间的钥匙,外面门的密码是你跟爷爷的生日尾数。”

“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栋房子本来就是建了给你住的,右翼楼我没有放任何东西,就是等你自己来决定做什么用处的,三楼和四楼的客户是按照爸---你爸妈的卧室装修的,他们若是过来,也住习惯些。”

沐阳听到“你爸妈”这三个字时,便似被一记重锤把她从美梦里敲醒。她真想不到,都两年多了,他仍是没有长进,以前隐瞒着所有人跟他同居一年多,被冷落两个月才熬出头,那还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如今他不再需要任何人帮衬,给她一栋别墅,是否已经算出手大方了?

她想到了家里的臻言,只要做过dna鉴定,云舫一定是会无条件爱他的,可是自己呢?他不会爱她,永远都不会爱她。当她明白过来时,却悲哀的发现,她没办法恨他怨他,不管和他重逢多少次,她都会再次爱上他。

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我不会经常来烦你的,其实上次你离开前,我就想跟你说这句话,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会放---”

“别说了。”沐阳抚着额头打断他,说道:“我很累,睡觉吧。”

云舫虽然还想说下去,并解释她离开前那个电话的误会,但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想她是累坏了,便钻进被子,重新揽她在怀里,倒是很快便睡着了---

她实实在在地躺在自己旁边,即使插翅难飞了。

翌晨,两人吃完早餐一同去上班,云舫让司机先送沐阳去公司,路上他察觉到沐阳不大对劲,与她说话,好几句才会回上一句,不说话时她就望着窗外,那神情就跟海面一样空茫。

到了公司楼下,沐阳却一反常态地搂住他的脖子,歪着头吻他,两人缠绵地吻了许久,沐阳忽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笑着放开他说:“我一点也不想去上班。”

“那就不上了。”这正合云舫的意,他用手擦擦嘴,竟然抹下来一缕血丝。“你还真狠---若不想上班今天就辞了,下班我来接你。”

“嗯!我先上去了。”沐阳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下车了。

车里的云舫放下车窗,微笑着跟她招手。车缓缓驶离,汇入马路的车流里,蓄在沐阳眼里的泪水才滚落下来,她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无声地哭着,无声地说着---

如果没有臻言,我真的想杀了自己,那样,就不会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