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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双手紧紧揪着头发，眼神里满是愤怒。
“这到底是谁造的谣？
我和秀敏之间清清白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心里怒吼着，拳头紧紧攥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周秀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坐在灶台前，灶里的火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手中的铲子无意识地搅动着锅里的菜，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这谣言要是传开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家儿子……他会不会也相信我？”
正当周秀敏沉浸在无尽的担忧中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她的儿子李东，学校里的三好学生，也是她的骄傲。
李东刚刚从镇上回来，脸上原本洋溢着的是考上大专的喜悦，但一进家门，看到母亲那憔悴且神色不安的样子，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李东推开门，屋里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摇曳着微弱的光。
他看到母亲坐在灶台前，背影显得异常瘦弱，那一刻，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厌恶，是失望，还是愤怒？
他说不清楚。
“妈，你这是怎么了？”
李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原本以为母亲会像以前一样，笑容满面地迎接他，告诉他考上大专的好消息。
但现在，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愁容、眼神呆滞的母亲。
周秀敏听到儿子的声音，猛地回过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儿子这一切都是谣言，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你到底怎么了？
村里人都说你……说你和张德柱有不正当的关系，这是真的吗？”
李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着母亲那苍白的脸庞，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不，不是的，儿子，你听我说，这都是谣言，都是王二狗那个混蛋编造的！”
周秀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但李东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爸才死了两年，你就按捺不住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怎么抬头做人？
我怎么面对那些同学和老师？”
李东的声音里充满失望，他觉得自己的母亲竟然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让他无地自容。
周秀敏听着儿子的指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想要抱住儿子，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妈，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李东的离去让周秀敏彻底崩溃了。
她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污蔑？
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想起了儿子那厌恶的眼神，心里绝望无助。
李东充满失望地从家里冲出来，脚步沉重却又孤独，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心头的痛处。
他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心里像被一团乱麻塞住，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