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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近了说，明日……我就要去苏州办差了。此一去，没五六个月是回不来的。就当是给我送行也不成吗？”
他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像小狗似的。
沈若芙毫不客气地：“不成。”
说完，就绕过他往马车走去。
如果江辞年有胡子，此刻定要气得翘到天上去。
想他堂堂齐国公之子，何曾这么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别说女人了，就是他亲爹，亲祖母都没有这个待遇！
就这样，这女人还不肯领情。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沈若芙，你给我站住！”
江辞年咬咬牙，转身拽住她逃走的袖子，一个不留神，拽得用力了些。只听“哗啦”一声，这身云锦制成的衣裳，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沈若芙低头看见自己被撕碎的衣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江辞年讪讪松开她，低声道：“……都怪这料子太娇气了，我都没怎么使劲儿……”
沈若芙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我外祖母亲手给我做的衣裳，拢共才穿了两回……江辞年，你有哪回出现能少给我添点麻烦？”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先惹我生气……”江辞年小心翼翼地打量她，轻声说：“好了，我弄坏你一件衣裳，赔你三十匹锦缎总成了吧？至于你外祖母的心意，等我从江南回来，亲自去向她老人家负荆请罪。”
沈若芙瞪着他不说话。
江辞年看向街道对面的一间绸缎铺，用眼神示意：“你跟我来。”
他下意识想去拉她的手，看到她的冷脸，又收了回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若芙瞥了绸缎铺的牌匾一眼，提步走在前头。
绸缎铺的掌柜见到江辞年，十分惊喜，立即小跑着从柜台后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去：“江四公子，真是许久不见呐，您老最近一切可还好？”
以前江辞年常带姑娘们来他这儿买绸缎，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两三回，一个月就能给他这小店增添上千两银子的收入。
最近却不知怎么了，连着四五个月没来过。
掌柜觉得，不是花花公子收心了，就是姑娘不喜欢他这儿的绸缎了，不论哪一种，都令人伤心。
眼下见江四公子再度出现，总算松了口气。
江辞年不怎好，却也懒得应，只指了指身后的沈若芙，吩咐道：“把你这最好的云锦都拿出来，给这位姑娘挑选。”
其实他大可把好东西都买下来送给她，左右不过几千两白银的事。但江辞年知道，沈若芙肯定不会要的。说不定，又要给他甩脸子。
掌柜笑着应好，又看了一眼那位有些脸生的姑娘，立即去把店里的云锦都搬了过来，放在柜台上。
江辞年背着手说：“你挑吧，想挑多少都成。这些云锦，可都是有市无价的，在京城别的地方可都买不到，即使在这家店里，也不是谁来都卖的。也就是我来了，人家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