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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对顾建兵的招呼没反应，只抬了下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菜，示意他先吃饭。
那姿态，就好像顾建兵不是顾景夏的父亲，而是个路人甲。
顾建兵笑容僵在脸上，拿起筷子，夹了根最近的青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他想说点什么，可看看周斯年那冷淡的脸色，又不敢开口，生怕说错话，惹这位爷不高兴。
周斯年慢条斯理地夹菜，好像很享受这顿饭，他把一块鱼肉的刺挑干净，放回碗里，才缓缓开口：“顾家我不熟，不过周家的规矩，吃饭睡觉的时候，不说话。”
一句话，就把顾建兵想说的全堵了回去。
顾建兵差点被青菜呛着。他赶紧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勉强顺过气来。
可这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他本来想借这机会，跟周斯年套近乎，最好能攀上这门亲，可现在看来，周斯年根本不给他机会！
顾建兵心里憋屈，又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把满肚子话咽下去，继续拿筷子，机械地往嘴里塞饭菜。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煎熬！
顾景夏坐旁边，看着顾建兵那副想说不敢说、想问不敢问的憋屈样，差点笑喷。
她强忍着笑，低头扒拉着饭，时不时夹筷子菜，吃得津津有味。
这顿饭，她可是吃得比平时香！
好不容易，这漫长的午餐终于结束。
顾建兵看着保洁阿姨推着餐车进来，麻利地收拾桌子，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景夏啊……”顾建兵先看向顾景夏，又迅速把目光转向周斯年，语气有点试探，“你和周总……你们这是……”
他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直接了，万一周斯年不高兴呢？
不等顾景夏开口，周斯年已经放下茶杯，反问：“你觉得呢？”
他这话问得轻飘飘的，却让顾建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建兵看着周斯年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里发慌。
他不敢回答，怕说错话，惹恼他。
可要是不回答，又显得没诚意。
顾建兵急得额头冒汗，支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是挺好。”周斯年点点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顾建兵一听，心头一转。
关系好？
那岂不是有戏？
他立刻换上笑脸，语气也热络起来：“哈哈，我就说嘛！周总年轻有为，对景夏又这么照顾，景夏也一直很崇拜周总……你们两个坐一起，真是……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顾建兵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家攀上周家这棵大树的美好未来。
顾景夏听不下去了。
她放下茶杯，冷冷地说：“爸，你之前不是还想撮合雨橙和周总吗？怎么又说我和周斯年天生一对了？”
顾建兵笑容瞬间僵住，没想到顾景夏这么直接揭他老底。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擦了擦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说不出话来。
他这话，其实说得心虚。
以前顾雨橙和靳恒宇在他面前说顾景夏的那些话，什么周斯年养在外面的小情人，上不得台面，他虽然听进去了，但没亲眼见过。
可今天，他亲眼看到了周斯年对顾景夏的态度，虽然还是摸不透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顾景夏在周斯年面前，绝对说得上话！
“崇拜？”周斯年倒是笑了，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顾建兵，追问，“景夏什么时候崇拜我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