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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大看出韩湘的犹豫问道：“弟弟，你担忧什么？”
韩湘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觉得赵宏毅这个人太危险，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
“此话怎讲？”
韩湘干脆一口气把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倾吐而出。
“最近怪事太多，咱们从头捋捋。首先，在拈花寺看到赵弘毅笑掉人头，然后是大哥和陈献在虎头山碰到赵弘毅变成老虎吃了牛二宝，接着是老虎吃掉陈献和陈献的伙计，如今老虎又变成了赵弘毅孝敬陈献的母亲。所有的怪事都和赵宏毅有关。我分析了许久，感觉大概摸清楚了他的阴谋。”
“弟弟不妨说清楚些，我和你大嫂都是粗人，听得稀里糊涂。”韩老大憨厚笑道。
“你才是粗人！”大嫂拧了韩老大一把。
韩湘莞尔一笑。
“我认为一切都是赵弘毅的障碍法。首先从莲花寺那天说起。回忆一下，当时我们都在场，我讲了一个笑话，赵宏毅突然笑掉了头，接着他的头被野狗叼走了。这过程衔接得太过巧妙，不像是自然发生的。”韩湘道。
“这有什么阴谋？我们都是亲眼看到他的头掉下去的。”韩老大道。
“问题是没有亲眼看到。当时我在讲笑话，大家都在看着我，他头掉下去落到地上之后，才有人发现。我们只是看到了头落在地上的结果，没有看到笑掉头的过程。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这样。”
韩老大皱眉苦思良久，最终点点头。
“但是，就算没看到过程，他的头也是货真价实的掉了。”大嫂本来一直在默默听着，此时也忍不住插嘴问道。
“头的确是掉了，但这个头不一定是真的人头，可能是个假的人头。我们还有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人头就被野狗叼走了。我猜测可能是有人训练了狗，让狗去叼走假人头。因为人头是假的，所以人头的伤口处并没有多少鲜血。而赵宏毅的尸体上也没有多少鲜血，像是死了很久的尸体一样。”韩湘猜测道。
“可是他的头在掉之前，很多人都听到他在笑。死人怎么可能会笑呢？”韩老大问。
“可能有人在他后面笑，或许在他旁边笑，大家误以为是他在笑。”
“赵弘毅如此处心积虑安排自己笑掉头，有什么目的呢？”
韩老大的这个问题也是韩湘不死不得其解的问题。
搞不清楚动机，就很难猜测行为逻辑。
“我们看他接下来的举动，然后猜测。笑掉头之后，他立刻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后来你和陈献在虎头山上又碰到了赵弘毅。你一眼认出来了那就是他，接着他变成了老虎，咬死了牛二宝。平常很多人进进出出虎头山，没有人看到赵弘毅，偏偏你和陈献看到了，还偏偏有人被咬死了！”韩湘道。
“这难道也是阴谋？”韩老大笑问道。
“不错。那天晚上是大雾天气，而且又是黑夜，看不清楚。如果他掌握了某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变成老虎的样子，你们肯定来不及分辨。”
韩湘此时在心里说道：“就好像徐七制造的蝴蝶怪阴谋一样。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所有人都觉得那几个死者是被蝴蝶怪杀死的！”
但是他不愿意将徐七和吴秋雪一家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没有说出口。
“那牛二宝可真的是被老虎咬死了！我们亲眼看到的！”韩老大道。
“你们只是看到老虎追着牛二宝跑，听到牛二宝惨叫，但是没有看到老虎咬牛二宝的全过程。后来我们发现了尸体，但是尸体并不是牛二宝，因为那尸体也是死了很久的尸体，不像是刚死了一天的样子。关键是尸体被咬得面目全非，无法确认这就是牛二宝。”
韩湘早在看到牛二宝尸体的第一眼，就认定这不是牛二宝本人。
“后来陈献的伙计被杀死了，也是阴谋？”韩老大问道。
“陈献的伙计自己偷偷上山，可能发现了赵弘毅的秘密，所以被杀人灭口。可是当时县令逼迫猎户上山打虎，赵弘毅害怕被猎户发现，所以只是杀死了伙计，没有来得及毁他的容。所以我们才能看清楚这是伙计本人。而伙计的死和陈献牛二宝的死截然不同，因此，我怀疑陈献和牛二宝的尸体是杀死伙计的凶手找出来的尸体，陈献和牛二宝有可能没有死，也可能他们死了，但是尸体被放在了别的地方。”韩湘道。
韩老大夫妇见韩湘说得在理，也有些害怕起来。
此时窗户突然被吹响了一下，夫妇俩吓了一跳。
“后来赵弘毅扮成老虎的模样，趁着天黑别人看不清楚，来到陈献的家。大家都害怕老虎不敢靠近看，所以很难发现赵弘毅的破绽。他又用了某种杂耍的技法变成了人，伪装成亡羊补牢，获取了陈老太太的信任。”韩湘道。
“可是陈老太太家徒四壁，他辛辛苦苦，能捞到什么好处？毕竟无利不起早！”大嫂又主动问道。
“我暂时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但是可以猜测。陈献家虽然现在穷得叮当响，但是他祖上阔过。听说百年前，他们陈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后来卷入了朝廷和节度使的战争，才突然变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陈家的老宅或许藏着当年的古董字画之类的宝物。但是陈献和他母亲不知道，而这个赵宏毅知道，所以他千辛万苦获得陈母的信任，就是冲着这些值钱的东西。”韩湘道。
说完这通分析，韩家三口都细细思索其中的关节之处，越想越觉得赵弘毅深不可测。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啊老弟，根本没有任何证据。”韩老大打破了沉默。
“所以我只是怀疑赵宏毅很危险，我们贸然靠近他，可能惹祸上身。”韩湘道。
“可是如果你的这些怀疑都是错的呢，如果赵弘毅真的是伥鬼呢？现在名单上有我，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必须要上山找到老虎的尸体。虎头山上那么多老虎，没有赵宏毅的帮忙，我们过去就是送死。我们擅自上山的危险比靠近赵宏毅的危险要小，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信任赵弘毅。”韩老大望向虎头山方向，满脸哀愁。
“大哥……言之有理。那我们还是去找他吧。”
韩湘不敢把大哥的性命当儿戏。
还是那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韩湘一家三口便出发去往陈献家。
快到他们家的时候，韩湘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
这段哭声很熟悉，应该是陈母在哭。
“奇怪，老太太怎么又伤心了？”韩湘嘟囔道。
他们加快脚步，看到许多人围着陈献的家。
这一幕是如此的眼熟。
韩湘问附近的邻居陈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母听到韩湘的声音，抬头望向韩湘，大声怒骂：“你这个丧门星！又来我家！我的干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
韩湘大惊：“啊，赵宏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