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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对霜月妹妹真是上心,昨晚姑娘生病了,大公子为了妹妹特地将东大街的何郎中都请了来,还吩咐齐婶照看你,自己没怎么合眼就去上值了呢!”曼罗明明是和她说话,眼睛却在看着青枝。
霜月细细看了看面前叫曼罗的,她的脸上时刻透着笑意,初见时觉得热情,这时候却有些看不透的深沉。
果不其然,曼罗刚说完,霜月就看见青枝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霜月假装没看到,她转悠到厨房,齐婶因为昨晚照应她,没睡好觉,也是气鼓鼓的一张脸。她对齐婶道了谢,齐婶也不搭理她。她便又去了房中。
顾玄风没说怎么安置她,可是他的态度像是有改善,自己要是再求求他,说不定他还会放了她。
青枝看到霜月后就忿忿不平,走到院子一角干脆将扫帚也甩了,“我就不明白了,公子时看上她什么了?一个奴婢生病还请府外的郎中来看。公子不会是想将她留在院子里不成。”
顾玄风要将霜月送人的事,其他几人一概不知。
一旁的曼罗不动事声色地捡来了被青枝扔了的扫帚,喃喃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勾搭男人有一套呢!你来府里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见大公子这样对你啊!”
青枝听了曼罗的话更是生气,“我们天天在大公子边上转,也没看到大公子正眼瞧过我们,她这个狐媚子一来,大公子马上对她着迷了。你说这公不公平,”
“你说她要是真的又勾搭上了公子,公子将她收到房里那怎么办?”
“你着什么急,只要我在这院里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得逞。我保证。”青枝咬了牙说。曼罗看了眼青枝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霜月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到了屋外有人说话。她清醒了几分,原来,已经是午后时分顾玄风下值回来了。
霜月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袖口的血迹依旧还在,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过了有一会儿,霜月出了门,走到廊下顾玄风的门口,陈兴看见她,朝屋里说道:“公子,霜月姑娘过来了。”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陈兴说道:“姑娘,进去吧。”
霜月感慨,顾玄风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有理有节的。
顾玄风半倚在美人塌上,见她来,如鹰一样的眼神淡淡地扫了过来,瘦削的小脸经过这几日好像更小了,脸色依旧红肿,唇色也是没有精气神的粉白色。
“好了?”他问,
他的眼下淡淡的一片乌青色,霜月心下一阵疑惑,难道他昨晚没怎么睡?
“多谢大公子昨夜救我。”霜月曲了曲身子。
顾玄风的脑海中忽然出现昨夜床上的人拥自己入怀的那个场景,画面旖旎得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站在面前这样规规矩矩和昨晚不是同一人,他心里一阵嘲讽,嘴角轻勾,轻嗤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送去给程康安呢?”
霜月听到这话,一时噎住。
上次是送给谢老太爷,这一次是那位陈程大人,反正她怎么也逃脱不了被送人的命运,想到这她鼻尖一酸,心头一凉垂下头挤出了几滴泪。
霜月本来想见着顾玄风的时候求顾玄风不要让他送走,可是见到人的这一刻她又说不出口。她一啜泣,跪了下来,“多谢公子救我于水火。”
膝盖处还微微发痛。
顾玄风皱着眉头偏过头不敢相信,“你不怪我,还要谢我?”
霜月回道:“谢老太爷声名狼藉,虽不知道这位程大人的脾性,但应当不会是谢老太爷那样的人,我一人只身在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我回不了翡翠院,大公子这样安排,我也许对我是最好的,所以我谢大公子。”
她说的话有一大半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名声可言,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三公子有染,他在翡翠苑没有立锥之地,抑或在这府里没有难有立锥之地,被送出府也许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泪流不止,难道这就是她的一生吗?她虽出了府,还还没找到子卿哥哥,她才明白,她最重要的是找到子卿哥哥,有子卿哥哥的地方才有自己的栖身之所。
顾玄风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垂着头抹着眼泪,雪白而细瘦的后颈,明明自己不想被送去,还假模假样以退为进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你说谢我,那为何会哭?”顾玄风冷漠地问。
“府里的人都以为我和三公子有染,我不能再在府里待了。”
“以为?难道不是真的吗?”顾玄风死死盯着她。
“不是我!”霜月说完才觉察到自己的解释好苍白。
“众目睽睽,铁证如山的事,你还有脸说没有?”顾玄风反问。
霜月伸直了身子还想要开口再解释,哪知道面前的人抬抬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休要再提!”
霜月缩回身子,一颗心也冷了下来,心里也微微刺痛,看吧,只有萍儿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你为何不求我?”
霜月问,“我求大公子,大公子就不送我去吗?”
“那也说不定!”
霜月快速地跪走了几步,跪到美人榻下,膝上的痛使她眉头紧皱,她止不住哭道:“奴婢求大公子不要将我送给程大人。”
“抬起头来!”
霜月听话地抬起头,顾玄风看着她满是眼泪的杏眼,珍珠似的眼泪一滚而下,娇俏的小脸上是雨打芭蕉的凄美,她果然是生的美,像九月刚盛放的芙蓉,清丽中透着一股别样的妩媚。难怪顾英杰会要了她,想到这,他心头尽是挥散不去的烦躁。
顾玄风往前探了探了身子,伸过来玉竹一样骨节分明的一只手,他的一只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脸颊已经缩回来了。
“人贵自重,自立,自侮者人必侮之。”顾玄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他指的是她不自重“勾引”顾玄风的事,她虽然和顾英杰没什么,听到这儿还是脸上一烫,恭敬地回道,“奴婢谨记。”
“刚刚的事再说吧,这些天你先待在这院子里。退下吧!”顾玄风摁了摁两侧的太阳穴,对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