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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成从鼻孔里出了口气：“苏昂，你不小了。这个家，你得出一份力。你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叫你姐姐一个弱女子挑大梁。”
他接着往前走，苏昂跟在他身后：“大人，你当初为何休了我姐？你可知道，我姐姐夜里经常独自对月长叹。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人。如今大人又来骂我，又来蹭饭吃。我告诉大人，我姐是不会再入沈府的。”
沈怀成：“……我和你姐的事情，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苏昂阴阳怪气地说：“哦，现在你也说‘知道什么’了。大人，你好双标呢。现如今想讨我姐姐做娘子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是单身没有妻子的，有的还是死了老娘没有小姑子表妹那些捣乱的。大人，你可是排不上号的。”
沈怀成:“……”
这个小舅子，可真讨厌。
他淡淡一笑：“苏昂，我送你去学堂。我给你找个大儒，也可以在那里学武，几年后你考个秀才举人出来，然后去考武状元，就可以替你姐撑腰了。你可想去？”
苏昂皱眉：“可以学武？”
沈怀成点头：“当然，你看对面那个野鸭。”
一百米多外的野鸭子突然鸣叫着飞走，沈怀成手指微动，一粒石子飞出去，那野鸭子应声而落，激起来老大的水花。
苏昂傻瓜一样张着嘴：“哇，哇，大人，你好厉害。”
沈怀成挑了挑眉毛：“你可想学？”
苏昂咧着嘴笑：“大人，我想学，但是我更想守着我姐，免得我姐被那些居心叵测的男人觊觎。假如那个男人家里有妻子，却还对我姐心存妄念，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沈怀成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这小子，总有一日要教他做人。
小玉跑过来：“公子，要开饭了。姑娘叫你陪着大人回家吃饭。”
饭桌上果然有荷叶鸡，有爆炒田螺，油焖茭白和白灼水芹菜，清淡的绿色水芹菜上浇了几滴浓油赤酱，搭配着嫩黄色的仔姜丝和青红辣椒丝，非常养眼。
沈怀成胃口大开，苏昂陪着他吃饭，两个人一桌坐下，沈怀成大吃特吃，苏昂说：“由此看来，大人俸禄甚少，这是多少时日没吃饱过了？”
沈怀成：“今日本官甚是高兴，胃口好，故而多吃了一些。你也吃，别客气。”
苏昂：“……大人，这是我家。大人不要客气才是。大人可要喝酒？”
沈怀成说：“否。”
那一边，蔡二娘、黄莹和段青、小玉、苏裳都在一起厨房里头吃饭，蔡二娘说：“这位大人好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样。看那眉眼跟天上的人物一样。”
段青啃了鸡架，扯了一丝鸡肉塞到铜锁嘴巴里，铜锁吃着鸡肉，倒腾着小短腿跑到沈怀成这边来，忽闪着大眼：“叔叔，抱。”
这倒是个不认生的。
沈怀成收敛了身上的冷意，把铜锁抱大腿上坐着：“铜锁，来，自己啃骨头吃。”
铜锁啃着鸡骨头，满嘴都是油，小嘴巴嘟着，沈怀成就拿了帕子给他擦嘴巴。苏昂冷笑：“铜锁，找你爹去。小心，陌生人给你吃的东西都有毒。”
什么县令大人，他才不怕呢。
这个前姐夫对姐姐不好，如今又凑过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苏昂定不会让这人如愿以偿。
铜锁摇头：“不，叔叔是好人。叔叔给我买糖糕。”
沈怀成自然不会和一个正在叛逆期的男孩过不去，苏昂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笑了笑，拉着铜锁的手：“走，带叔叔去找你爹爹娘亲去。”
他知道铜锁是蔡二娘和段青的孩子，而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必须得过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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