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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嫂子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问他们两个。”
陈刚将视线放到刚才偷偷聊天的两人身上，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也不像之前那般憨憨的笑。
那两人没有发觉，寸头男如同先前，一把将陈刚搂过来。
“哥们现在可是付钱和你聊天，齐厂长太伟大了，那脑子怎么想出来的计件奖励。我合计着只要我够努力，赚个百八十不成问题，那可是百八十啊，再过几年哥们也是万元户。”
寸头男满眼冒光，那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根本没看见，陈刚的脸色越来越差。
陈刚一把将寸头男的胳膊拽开，寸头男被他拽疼，正准备发火，却瞧见陈刚脸色难看，又将脱口的话咽回去。
“他肯定是骗你们，也就你们傻会信他。”陈刚阴沉着一张脸，不悦地开口。
陈刚在纺织厂里是公认的老好人，从来没见过他发火，突然沉下脸，还挺叫人发怵。
“刚子，一开始俺们也不信。不过想想，也没几天就要发钱，是真是假到时候不就知道。俺觉得挺真，齐厂长还说，是假的，就叫我们举报他呢，挺真诚呢。”
嫂子在干活，没有看见陈刚难看的脸色。
自然也没有看见，随着她越说，陈刚越黑沉的面色。
她没有瞧见，但刚才偷摸着谈话的两人瞧的一清二楚，拼命用眼神暗示嫂子，让她别说了。
嫂子非但没看懂他们的暗示，还在嘲讽他们是不是眼皮抽筋。
“够了！”
陈刚突然大吼一声，这一声吼，竟让整个纺织厂安静下来。
交谈声全没，只剩下机器轰鸣的声音。
不少人抻个脑袋想看是谁在吼，当看见是陈刚时，大多数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陈刚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
吼完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突兀，为了继续在纺织厂内混下去，他必须道歉。
他压下心中火气，勉强扯出一丝笑。
“不好意思啊大家，最近生病，脾气有些收敛不住，你们继续工作，对不住了。”
碍于陈刚在厂里面的好名声，大部分人都没有计较。
只是难免工作时，小声讨论。
都在好奇，是谁把陈刚惹成那样。
一开始和陈刚搭话的几人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都说老实人不能惹，惹急了是真的会拿刀砍，他们都害怕陈刚一会出去后，手里面掂个刀进来。
“不好意思啊，生病，有点烦躁。”陈刚向寸头男三人道歉。
寸头男舔了舔嘴唇。
不对啊，他生病时都没有力气发火，难道人和人还不一样？
他心里那样想，嘴上说出来却是另一套。
“没事，没事，人都有生病的时候，正常。”寸头男口是心非地安慰，“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工作。”
寸头男当下只有一个念头，远离陈刚。
等他转身准备逃跑，没想到陈刚突然上前摁住他的肩膀，吓得寸头男一激灵。
“可以把最近厂里面发生的事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