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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吧，哭好了你在和我说话！”
陆鸢将手中的纸笔一丢，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顾晋装模作样的哭泣。
小样，还以为真的治不了你了？
陆鸢指着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字写不好，书背不会，数都不会数。你还有脸哭！姜非晚真是痴心妄想，居然让你这种废材，去给皇子当伴读，别把皇子带跑偏了！”
听他这样说自己，顾晋从原本的装模作样，变成了愣神在地，随后捂脸爆哭。
“我讨厌你，母亲从不会这样说我，我讨厌你，你这个坏人，坏人！”
陆鸢骂爽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
而此时已经为时太晚。
不知何时，顾疆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哭闹委屈的儿子，眉头紧蹙，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
顾晋见父亲来了，立刻躲进他怀里告状。
“父亲，我不喜欢陆姨娘了，陆姨娘骂我，骂得好难听，我要母亲，我要母亲教我。”
就算儿子功课差，但到底是亲生骨肉，三年未见，本就不忍苛责，如今这孩子这样扑进自己怀里寻求安慰，心更加软乎。
“没事。”顾疆僵硬的哄着自己儿子，大掌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然后抬起脸，颇有些责怪的看向陆鸢。
陆鸢愣住，不知该如何掩饰，“疆哥哥，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了才会这样说，晋儿对不起啊，姨娘不是能个意思，晋儿要是不想学的话，那就不学了好不好？下次，下次姨娘再用别的方法教你。”
她蹲下身，去拉顾晋的手，谁知顾晋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顾晋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扯出来，再次扑进父亲的怀中。
哭喊着说道。
“我才不要！我不喜欢姨娘教我，我要母亲教我。”
顾疆再次抬头的时候，眸中凝着寒霜，“鸢儿，教育稚子应当循循善诱，不该操之过急。”
陆鸢被这样说，心惊肉跳，下不来台。
于是做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眨巴着眼泪汪汪的水眸看着顾疆，“疆哥哥，都是鸢儿的错，是鸢儿不好，只是我也是头一回这样教孩子，我……”
她这样子，顾疆哪里舍得让她难堪，虽然紧皱的眉头还没舒展开，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些。
“好了，不怪你，晋儿从小被我母亲惯得不成样，这不是你的错，你先出去透透气吧，晋儿我来说。”
听到这话，陆鸢这才松口气。
点点头，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顾疆坐在软座上，将顾晋拉来自己面前。
他的两只小手还挡在眼睛上，不停的有泪水飙出，肩膀因为抽泣而在颤抖着。
顾疆的手掌在儿子单薄的脊背上拍了拍，“好了，让鸢姨娘教你不是你自己选的么，哭什么。”
他不喜欢儿子哭，但是也会容许他发泄情绪。
听到这句话，顾晋哭的更厉害了，“不要鸢姨娘，我选错了，选错了！”
“什么选错了？”顾疆拧眉，又问，“从前你母亲是怎么教你这些的？”
哭的打嗝的顾晋缓缓平复下来，放下手，指着算数盘和纸币，“我记不住数字，怎么也记不住，母亲就告诉我，七九，就像是七柄长枪排三列，每列九个人，三列就是二十七个枪头，母亲还会给我画下来，让我数数，我很快就能记住了。比鸢姨娘讲的九九歌有意思多了。讨厌鸢姨娘，我记不住，记错了，她就骂我，对我发脾气，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