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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微微皱眉，目光在李氏和舅母身上来回打量，
“这倒是稀罕了，陛下选秀，怕是满朝文武都着急送了自己千金进宫，倒是没想到国公夫人如此不同于常人啊！这事，怕是本宫不敢应承啊！”
李氏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地，
“殿下，臣妇鲁莽，也知道此事让长公主为难了，只是臣妇的女儿实在是才色平庸，不堪进宫，求长公主体谅。”
赵氏也在一旁帮腔，
“长公主殿下，今日确实是环儿冒昧了，只是我这妹妹身子一向不好，婚后只得了这一个女儿，确实疏于教导规矩礼仪，还望您能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长公主沉思片刻，看着跪地的李氏，微微眯了双眼。
“你这话倒是说的让本宫有些糊涂了，国公夫人只得了一个女儿？那宁国公府的世子，难道不是她的嫡子？本宫怎么听说，夫人膝下是有一儿一女的？”
李氏心头猛地一颤，心中一阵纠结与犹豫。
赵氏见她这般模样，微微蹙起眉尖，不着痕迹地瞥了李氏一眼，眼神中满是催促与暗示，示意她如实相告。
李氏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伏地叩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长公主殿下明鉴，世子确非我亲生。此事说来话长，其中曲折繁琐，还望殿下能容臣妇细细道来。”
长公主神色平静，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氏稳了稳心神，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缓缓开口，将许香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道出。
从许香织当初投奔老夫人说起，讲到她与宁国公如何暗通款曲，再到被悄悄藏于外室，最后因一场时疫，事情彻底暴露，自己又如何被迫收养世子，前因后果，一丝不落。
长公主静静听完，原本平静的眸中，多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神色，
“没想到宁国公府竟藏着这等隐秘之事。平日里，宁国公一副风光霁月、翩翩君子的模样，众人皆道他与夫人情谊深厚，多年来从未纳过妾室，没想到，竟是这般表里不一的虚伪之人啊！”
这其中的反差，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想那宁国公夫人李氏，出身何等显赫，乃是城阳侯府的千金。当年，她在京中贵女之中，声名远扬，与陛下生母姜鸳齐名。
城阳侯与夫人伉俪情深，一生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府中并无其他妾室。
当初，老宁国公与城阳侯交情匪浅，十分喜爱李氏这个聪慧伶俐的小丫头，便亲自登门为自家世子提亲。
彼时的宁国公府，人丁简单，府内并无妾室通房，而当时还是世子的宁国公，无论才学还是相貌，在京城贵胄子弟中都属上乘之选。
城阳侯夫妇见此情形，欣然同意了这门婚事。
两人也算是年少相识的情谊，宁国公夫人李氏曾经也是京城贵妇们羡慕的对象。
却万万没想到，原来早就有了这般变故……
当初那宁世子的身世，早就有人怀疑。
毕竟李氏有没有身子，旁人不知，那些与她打过交道的贵夫人们岂会没有疑心？
只是那宁老夫人言之凿凿，说是宁世子生来体弱，早产后便送去了青州的宁安寺，得了住持了无大师的照拂，才顺利长大。
李氏与宁老夫人口径一致。